皇上突然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父皇！”
“皇上！”
贺元峥与太子的声音同时响起。
“速传御医！”
贺元峥厉声吩咐。
很快御医拎着药箱前来。
“首辅，外面谋逆的士兵悉数拿下，要如何处置？”
有士兵来报。
“首辅，父皇这里有我在。”
太子回头对贺元峥说。
贺元峥微点头，行礼后退了出来。
天色渐亮。
大殿外，跪着数百个士兵。
贺元峥负手而立，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道：“三皇子顾衍行已自裁谢罪。”
跪地的士兵中爆发出一阵议论之声。
贺元峥不急说话，等着众人议论。
“贺首辅，我们都是被三皇子，不！顾衍行蒙蔽的！我们不要当乱臣贼子！”
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
随即一片附和之声。
“好。”
贺元峥发出一个单音。
跪地的士兵一喜。
“如今，边境动**，尔等可愿意戴罪立功！？”
边境，便是战场！
战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落个马革裹尸的下场。
“我愿意！”
“我也愿意！”
“我也去！”
不过片刻，跪地的士兵有人带头大喊一声。
响应的声音瞬间连成一片。
季羡看得清楚，那第一个开口喊愿意去的人，分明眼神躲闪。
那双手白皙不见一丝灰尘，显然刚才没有参与打斗。
贺元峥满意地点头。
他眼神突然一凝。
季羡跪在最角落的地方。
刚才贺元峥根本没有看见她。
季羡跪在地上，感觉有人走了过来，她的面前出现一双靴子。
下一息，她的胳膊被人抓住。
贺元峥微微用力，将季羡从地上提了起来。
“首辅，这人也是叛徒！”
押着季羡的士兵连忙开口。
贺元峥冷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那士兵被吓得连忙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贺元峥伸手，轻轻将季羡脸上，不知何时蹭得灰尘擦掉。
“不是不让你出来，怎么不听话。”
季羡抿唇，下意识地不想说她曾见过珍妃以及吕显的事情。
“你早知今日会生变。”
季羡看着贺元峥开口问。
贺元峥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去洗漱，我送你出宫。”
贺元峥转了话题。
季羡没有追问，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想去看看珍妃娘娘！”
季羡沉声开口。
贺元峥眼神疑惑。
季羡连忙道：“珍妃娘娘昨日曾帮过我，我想去她宫里辞行。”
“我会让人带话给她。”
贺元峥不愿。
季羡心中有些焦急。
不知道珍妃的身体如何了。
正欲再说什么，便见福林公公快步而来。
“首辅，珍妃娘娘怕是不好了。”
贺元峥脸色巨变。
三年来，这个是季羡第一看在贺元峥的脸上看到慌乱。
他顾不得其它，转身快步向珍妃宫殿的方向快步而去。
季羡在原地站了数息，微微抿唇也跟了上去。
珍妃寝宫。
季羡踏入宫门，便见贺元峥在门口单膝跪地。
走进了才看见，贺元峥将珍妃抱在怀中。
寝宫的地面上是早已经干涸的血迹。
珍妃身上白色寝衣亦染成了血色。
贺元峥怀中的珍妃，脸色苍白，像是早已经没了气息。
季羡下意识地捂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是谁？”
贺元峥的声音中带着弄弄的愤怒，像一头随时要发疯的野兽。
“是...是皇后娘娘昨日来过。”
福林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
“将人带来。”
“首辅，皇后娘娘已经羁押跑不掉的，还是等皇上...”
福林的话被贺元峥凶狠的视线吓得住了口。
“我这就去将人带来！”
福林连忙开口。
说罢，快步离开。
不过片刻，一身宫装的皇后到了。
她衣着华丽，妆容精致。
看到贺元峥怀中的珍妃，皇后冷哼一声道：“果然你们两人有奸情！”
“掌嘴。”
贺元峥声音冰冷。
一旁的士兵犹豫着不敢上前。
季羡突然上前两步，毫不犹豫地在皇后的脸上甩了两个耳光。
“你这贱人，竟然敢打我？”
皇后瞪大眼睛看向季羡。
季羡面无表情地道：“你残害皇上子嗣时可知自己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想到昨日，皇后的所作所为。
季羡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杀。”
贺元峥冰冷的声音没有温度。
听见贺元峥的话，皇后脸上方才慌乱起来，她大声的道：“贺元峥，我乃当今皇后，即便是要处理也轮不到你！”
贺元峥将珍妃的身体放下。
三两步走至皇后面前。
“贺元峥，你不能杀我！”
皇后大喊。
“首辅！”
福林也在一旁低声喊，想劝说贺元峥不要激动行事。
皇后说的是，无论皇后犯了什么罪，还需皇上御审处理。
贺元峥从一旁的士兵腰间抽出佩剑。
长剑的利刃泛着寒光。
“不能？”
贺元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吐出的两个字带着浓浓的嘲讽。
他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刺向皇后的胸口。
季羡站得近，长剑带出的血喷洒在她的脸上，微微一热。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一国皇后，就这么死在了贺元峥的剑下。
叮啷一声。
贺元峥将长剑丢在地上，转身吩咐道：“呈报皇上，皇后自缢。”
“是..是...”
福林哆嗦着开口。
贺元峥转身走回门后，将珍妃打横抱起，径直进了屋中。
“季姑娘，跟我走吧。”
福林走到季羡面前，低声开口。
季羡微微点头。
福林将她带到一处宫殿。
由宫女伺候着她洗漱，换了干净的衣衫。
“表姑娘，贺首辅让我送您出宫。”
赵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
季羡施礼道：“多谢赵嬷嬷。”
“姑娘客气了，跟在身后便可。”
季羡微微点头，跟在赵嬷嬷的身后往外走。
临近宫门口果然有人在查。
季羡安静的跟在赵嬷嬷身后等着排查。
感觉身后有人。
季羡回头，看到吕显脸带笑意的看着她。
赵嬷嬷将令牌拿给排查的官兵展示。
“走吧。”
官兵方行。
季羡走了两步低声跟赵嬷嬷说了两句。
赵嬷嬷回头打量了吕显两眼。
“此人也是一起的。”
赵嬷嬷对正欲排查吕显的官兵开口。
官兵打量了吕显一眼，微微点头。
让开路，放行。
示意他快速离开。
“表姑娘，马车已经等在宫门外。”
赵嬷嬷将季羡送至宫门口，低声开口。
季羡微微点头，对着赵嬷嬷施礼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