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绝天下

新菊已催黄碧空卷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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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武林之夺美篇 新菊已催黄,碧空卷苍茫。

!!!!

那种表情,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他眼中那种受伤,绝望,凄美的复杂神情。

他就这样缓缓的倒在我的眼前。

我用力过猛,只觉得眼前发黑,几经挣扎才得以稳住身体。

颜宫主已经失去了支撑的内力,真气反噬使他经脉严重受损,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就这样盯着我看,满眼的难以置信和惊诧。

美丽的眸子逐渐失去光彩。

我拽去搭在床边的外袍,艰难的套在身上,系上衣带。

体中的石头沉甸甸,坠得肠子生疼。

我抱着肚子,慢慢挪下了床。

满屋翻找凶器。

桌上,一堆没来及撤下去的碗筷。

我拿起精致瓷碗,松手。

清脆的响声炸响,满地散满了碎瓷片。

忍着剧痛,弯下腰捡起一块最为尖锐的瓷片,慢慢向床边走去。

只差最后一步。

颜宫主瘫在**,脸色惨白惨白的。

他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美丽的眼睛,竟噙满了泪水。

还差一步,我已支撑不住,一个踉跄靠在**。

手中的瓷片,放在他颈上动脉处。

只轻轻一割,他便药石无救。

手却抖动的握不住瓷片。

颜宫主看着我,忽的又喷出一大口鲜血。

几滴正溅在我的手背上。

很烫。

朦胧的画面开始清晰。

一个吐血的少年,他有着精致的面容,别扭的脾气。

在湖心的一个小岛中,一身紫衣。

一个吐血的青少年,他满脸全是被打的伤痕,却说‘不准走’。

两人在**,他身子滚烫,痛苦呻吟。

一个吐血的青年,他有着俊美的身形,诡异的行为。

在紫菊宫的马棚边,一匹死去的大红马。

心中剧痛。

为什么,在我要下手的这一刻,记起所有的事。

他翩若惊鸿的优美身姿。

他惊世骇俗的绝美笑容。

他看我时,那温绵绵的眼神。

他替我束腰带时,轻柔宠溺的动作。

他藏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握住我不安的手。

他小时候防备的眼睛。

他受伤时期待的目光。

他挽留我时,强硬的语气。

他欺负我时,邪魅的笑容。

他听到‘诈尸’时,那惊慌的离去。

他刚才……疯癫笨拙甚至变态的……表白……

颜……

紫颜……

颜宫主……

你究竟……是谁……

我捂着头,拼命的摇晃着。

一只冰冷的手,抓住我的手臂。

“菊儿……”

虚弱的声音。

我看去,颜宫主捂着胸口,嘴角不停的溢出鲜血。

“菊儿……不要……恨我……我……我……欢喜你……”

他手指颤抖的几乎抓不住我,脸上全是痛苦之色,“菊儿……”

那一声,直扎如我的心尖。

疼得发抖。

泪从他眼角滑落。

晶莹透亮。

我只觉轰的一声,天塌了。

“颜……”

不支。

黑暗。

……

倒下去的时候,感觉并没有消失。

像是暂时失去力气一般。

颜奋力的爬过来,抱住我,一寸寸的亲吻着我的脸颊。

“菊儿……醒醒……”

滚烫的水滴,滴在脸上。

他的手,很冷。

他的唇也很冷,还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他尽可能将我抱在怀里,有力的手臂,竟拖不动我瘦弱的身子。

他让我靠在他怀中,他吐出的血,不断的灌进我的衣领。

我想醒来,可是却动弹不得。

眼皮沉的吓人。

颜,别哭了,眼肿了就不美了。

颜,别吐了,我脖子黏的难受。

他想灌输内力给我,可内力根本提不起丝毫。

他握着我软绵绵的手腕,惶恐的探着我的脉搏。

我知道我的心跳,又快又浅。

情况危急,似乎有内出血。

突然,他放开了我。

‘咕咚’一声。

他跌下了床。

他在向门口爬去。

他的喘息,总是不时间断。

他不停的吐血。

他剧烈的咳嗽。

不知多久,也许一小会儿,也许几个时辰。

身体被抱了起来,内力灌输进来。

梅公子的声音响起。

“宫主,他害您散功,为何还要救……”

‘啪’!

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很熟悉。

颜宫主的声音很低沉,“只管救,多话!”

许是梅公子给他输了内力,他的声音恢复了威严沉稳。

梅公子飞快的打通我淤堵的经脉。

半晌。

我醒了。

梅公子道,“宫主,须将那物尽快取出,不然性命危险。”

颜宫主冷颜道,“你去请木幺过来。”

梅公子顿了顿,轻轻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他走后,颜宫主冲我笑笑,苍白的脸透着股黑气。

似乎内伤很沉重。

我挣扎起来,“小颜颜,你不把后背上的簪子拔下吗?”

颜宫主苍白一笑,道,“不急。”

我道,“那我也不急。”

颜宫主费力抱起我,“菊儿,要挺住。”

我挑眉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颜宫主凄绝笑道,“我竟忘了……那石头还在里面……”

我道,“您瞧你这记性,够健忘的。”

颜宫主抱我的手紧了一紧。

我问,“紫颜呢?”

颜宫主道,“哭累了。”

我哼道,“刚才哭得不是你?”

颜宫主脸红。

我逗他,“来美人儿,给爷笑一个。”

颜宫主努力挤出笑容,“菊儿,你记得我了?”

我道,“记得你小时候被我抓着用茶水洗澡,你光着屁股的样子真逗儿。”

颜宫主哼道,“菊儿,你屁股是我的。”

我道,“紫颜,你又出来了。”

紫颜眼圈一红,又要咧嘴。

我连忙道,“别哭,你哭我就睡觉啊。”

紫颜赶紧咬住嘴,不敢哭,“菊儿你别睡。”

我道,“小颜颜,哥哥我困了,需要你粉嫩的小嘴提神呢!”

紫颜红了脸,恼羞的打我一拳,“菊儿坏!”

我……昏了。

隐约听见幺儿的声音。

“颜宫主……你的伤势更重些……”

“先救他……”

“可是……”

“先救他……”

“好……”

嘴被撬开,一片略苦的参片压在舌下。

那是吊命的。

“颜宫主……”

“怎么?”

“万一内脏受损……出血不止……”

“你说过,他的伤不重……”

“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他敢死,我便鞭尸……”

“……”

我……是清醒的……您老积点口德吧……

只是身体不能动而已……

双腿被弯折绑起。

颜宫主抱住我,用手拉住我的腿。

我能感受到,他的手在颤抖。

我已经疼得麻木。

可那颤抖,震伤了我。

后面被支架撑开,滑溜溜的小手极缓极慢的伸了进去。

幸亏木幺少年身形,手掌细小,勉强进入。

越进越深,终于,触到那石块。

稍微一动,便痛彻入骨。

我痛醒,轻声呻吟,“……疼……真他妈疼……”

木幺担忧的看着我,“哥,很疼?哪里疼?”

我虚弱道,“哪儿都疼……”

木幺正色道,“哥,你要告诉我你现在的感觉。”

我道,“弟弟啊,你整个石头堵肠子深处,貌似还有不少撕裂伤,还被恶狠狠撞击了一夜,插得太深都拿不出来,而且你看我身上还有块好肉吗?你说我该哪儿疼?”

我边说边露出被掐的伤痕斑斑的胳膊腿儿,恨不得连腰都露出来。

上面掐的,真叫一个艺术啊,跟梵高的画儿似的!

颜宫主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面露赧色。

木幺沉声道,“颜宫主,你忘记吃药了。”

颜宫主难得低头,“好,我记得了。”

两人似乎保持着医患关系。

而不可一世的颜宫主,貌似就是被医生宰割的病号。

原来医者最大在紫绝宫一样适用。

我问,“咋,你还包治神经病?”

颜宫主阴冷道,“菊儿想那石块再进的深一些吗?”

木幺冷下脸道,“颜宫主,我哥危在旦夕。”

颜宫主快速解开脸上的冰霜,温柔的握住我手,“菊儿要努力。”

我哆嗦一下,“算了,早死早超生。”

颜宫主厉声道,“休得胡说!”

木幺摸着我的脉,“哥,你的脉搏很微弱。”

颜宫主的身体一下紧张了起来,呼吸也屏住了。

古代的医疗水平不够,只能靠脉搏来判断人是死是活。

好人给折腾一夜都得心率不齐。

何况那可是传说中的‘SM’啊……

真长见识了。

我翻白眼道,“血压不够,当然微弱。”

木幺道,“哥,你别胡说!”

我道,“幺儿啊,表再喂血了,那是行不通的,而且我也不喜欢喝,哦,还有啊,人的血分四种,不能随便乱输,不然会死于肺栓塞的。”

木幺沉默,不敢再动。

我道,“木神医怎地发怵?”

木幺道,“哥,为何不杀了他。”

抱住身子的手,微弱的一紧,却紧张的松开。

我道,“我插他死穴,他不也没杀我?”

颜宫主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

我差点把他戳死,他差点把我插死,这事整的,跟电视剧似的。

俩傻鸟,瞎折腾。

我问,“幺儿,那处真是死穴?”

木幺低声道,“颜宫主……一身的武功……全废了……”

我问,“还能再练吗?”

颜宫主道,“武功可以再练,菊儿可就这一个。”

握紧我的手。

我乐,“没想到我还挺宝贝呢。”

颜宫主,“这时候还能笑出来的,也就菊儿了。”

我道,“你也跟着乐啊,这不就俩了?”

木幺道,“哥,我动手了。”

我叫道,“慢着!”

颜宫主握住我的手,“菊儿不会有事的。”

我道,“少肉麻,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就算死,也不瞑目。”

颜宫主马上明白我的意图,声音立刻冷了,“不准提他。”

我仗着伤势撒泼,“就提!”

半晌。

颜宫主缓缓道,“他必须死。”

我拉着幺儿道,“幺儿,交给你个任务,记得给我们合葬啊。”

木幺小心道,“是司徒……”

颜宫主厉声训斥,“菊儿胡闹!”

我连忙捂着心口,‘娇声娇气’道,“哦哟哟,俺脆弱的小心脏啊~”

颜宫主脸上的黑线一茬接一茬。

他示意木幺动手。

我连忙夹紧腿,“别动,那石头堵着伤口,你一拽出来肯定得出血,等我说完话。”

木幺看看颜宫主,又看看我,不动了。

我能想象颜宫主的脸色有多差。

肯定又是锅底。

我深吸一口气,“颜宫主,若我没事,我定会拼尽全力保护铸剑山庄和司徒云,若我死了,那司徒云也必死无疑,俺俩黄泉相见,大手拉小手,哼着黄梅小调走过奈何桥……”

颜宫主道,“菊儿,你是在逼我留下他的性命吗?”

我道,“哎对,小颜颜真聪明。”

颜宫主面容狰狞,“你想他生不如死?”

我摇头晃脑,“好死不如赖活着。”

颜宫主道,“说完没有?”

我道,“完了。”

木幺小心伸手进去,缓慢转动着那石柱,轻轻的拔了出来。

一股湍急的血流随之涌了出来。

那家伙,跟血崩似的。

木幺急忙银针封脉。

可惜,穴道终归太远,血总也止不住。

涂上的金疮药不断被血冲下来,木幺急得满头是汗。

我道,“算了,拿些金疮药我喝喝吧,反正我也毒不死。”

木幺赶紧将那些药粉倒入我口中。

足足倒了三四瓶。

由此事,木神医发明了可外用兼口服的低毒金疮药,此话暂且不提。

我艰难吞下去,翻白眼道,“齁死了……你放了多少盐……下回少放些……”

我疼啊,抱着肚子满床打滚。

颜宫主死死抱住我。

木幺用尽浑身解数将我扎成……豪猪。

血竟慢慢止住了。

血止了,人就应该没事了。

我这边弄好了,滚一边装重病号苟延残喘,颜宫主接茬上。

他背上的那根簪子,插得极深,没入了几乎三寸。

紫色的外袍被血浸出一道黑黑的痕迹。

木幺问,“颜宫主,您的伤……”

颜宫主眼睛一瞪。

木幺不再说话。

木幺先替颜宫主把脉,脸色十分怪异。

颜宫主阴森森的看着他。

我在一边支着脑袋问,“干啥呢?背上插着根簪子挺时髦不是?赶快拔了啊!”

木幺看看颜宫主,欲伸手替他拔下凶器。

颜宫主突然劈手挡开,反手握住后颈的簪子,猛地一用力!

簪子带着血珠,被迅速拔了出来。

一口血登时飙了出来。

我问,“能死吗?”

木幺道,“无妨,真气反噬而已。”

我问,“啥叫真气反噬?”

木幺道,“好比一个坚固的水坝正在泄洪,颜宫主的身子就是下游的村庄。”

我道,“原来内力和真气是相生相克的。”

木幺点头。

颜宫主手撑在床沿上,不断粗喘着。

我指着他问,“我以后是不是能欺负他了?”

贼笑……

颜宫主摸了下嘴角的残血,“不能,菊儿休要妄想。”

我道,“你不被淹了吗?”

颜宫主阴恻恻道,“你说谁阉了!”

我道,“不你吗?”

颜宫主……

颜宫主白我一眼,道,“身手步法俱在,且我的剑法紫绝宫无人能当。”

我白了回去,“我又没看过你打架,就看你成天拍肉泥了,谁知道你全方位发展呢!再说了,你剑法就紫绝宫老大,你跟铸剑山庄的比比?”

颜宫主道,“宰司徒云绰绰有余。”

我道,“到时候司徒云用内力驾驭宝剑,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

颜宫主冷颜道,“菊儿,不准再提他!”

我道,“既然打不过,咱们就打道回府吧!不然我找机会再淹你一把!”

颜宫主……

木幺道,“哥你需要卧床十天,颜宫主需要卧床三日。”

我叫嚣,“他不淹了吗?怎么只要躺三天?”

颜宫主怒道,“不准再提阉了!”

木幺道,“三天之内该淹的都淹了,还躺着干嘛?”

颜宫主……被华丽丽的忽视了……

没武功的人就是好欺负……

我道,“他是不是以后都是废人一个了?”

颜宫主抽搐眼角,道,“菊儿似乎很欢喜?!”

木幺道,“不是。”

我惊愕,“啥,还能恢复?!”

颜宫主掐住我的脖子,“怎么,菊儿似乎不太乐意?”

尖尖的指甲刺进皮肤中。

木幺道,“根基还在,只要重新修习内功,两年便可恢复九成功力。”

也是,人家毕竟练了十几年了,心诀烂熟于心,上手比较快。

我舒了口气,“两年啊……还挺漫长哈……”

颜宫主道,“菊儿,我没有武功一样可以灭掉铸剑山庄。”

我道,“幺儿,气海穴在哪儿,下回我扎那,据说扎了人就漏了,再也不能练武了。”

颜宫主接着冒黑线,头顶也飘来一片打着闪电的乌云。

木幺道,“哥,你武侠小说看多了。”

颜宫主跟木幺说,“你可以走了。”

我瞪他,“你怕什么!”

颜宫主道,“我有怕吗?”

我挑眉哼道,“不怕你赶我弟弟走?心虚不是?”

颜宫主掐住我的下巴,眯眼,“心虚?!”

我道,“眯眼干啥,当心我诈尸再吓疯你!”

颜宫主抽嘴角,磨牙道,“菊儿再敢说一句。”

我道,“啦啦啦……小颜颜怕尸体,小颜颜不会水,小颜颜惧打雷……啊!”

颜宫主一巴掌抽了上来。

我扁着嘴恶狠狠瞪他。

木幺过来插嘴,“不要命的就继续。”

我……

颜宫主……

木神医留下俩重伤兵的药方,警告了一番才走。

我不能乱动,而颜宫主不能动气。

我俩蹲**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干瞪眼。

俩人只能干熬着,养伤。

颜宫主问,“疼吗?”

我道,“疼。”

我问,“你还疼不?”

颜宫主道,“还行。”

……

三日过后,颜宫主开始拎了把剑蹲院子里练剑。

我无聊,就拖着床出去看他练剑。

第一天早上,他只练了一刻钟,便累得满头都是汗,摇摇欲坠。

我斥道,“真没用。”

颜宫主踉跄奔过来,“今日才知道,此剑这般沉重。”

没内力催动,当然沉了!

我问,“多斤啊?”

颜宫主掂了半天,“一百二十三斤七两。”

您卖猪肉呢……

下午,他练习轻功。

一堵矮墙。

只见颜宫主特潇洒的撩起衣摆,轻松一跃!

翩若惊鸿的华美身姿!

‘咚’!

人整个儿扣在墙里了。

我无语的捂住眼睛,美人撞墙,惨不忍睹。

大哥,您早已不是身轻如燕的光辉时刻了,还使这么大劲……

傍晚,他练习内功。

他在草地中坐了一炷香没动,我困得直打哈哈。

刚要迷糊。

突然,颜宫主‘啊’一声惨叫。

我连忙睁眼,却见他正在草丛里惨叫着打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满头枯草的爬起来。

脸色青白。

我问,“咋啦?”

颜宫主‘疯菜片片’的甩了下毛烘烘的脑袋,笑道,“没事,没控制好,岔气了。”

我道,“哦,您接着练,我睡觉去了。”

颜宫主道,“好,我抱菊儿进去。”

我伸手。

他费力的抱起我,抖~抖~,然后放下。

我问,“又咋啦。”

颜宫主道,“早上练剑手酸,抱不动了。”

我……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七日。

颜宫主拎着剑已经能舞一个时辰了。

不过吃饭时,那持剑的手都抖成酒糟凤爪了。

勤奋练功的直接后果,便是我得喂他,不然他就得用鸡爪子吃饭,撒的到处都是。

吃饭时,颜宫主坐好,等着我喂他。

他长得实在太妖孽了,一笑便露出俩小虎牙,倍儿可爱。

这给我瘆得,每回都把菜塞到他鼻孔里。

我道,“不准笑。”

颜宫主点头,板着脸。

这回,我把菜直接塞他耳朵里了。

他不笑时,更冷艳……

最后,我让他蒙住上半张脸,只留一张娇艳欲滴的嘴。

结果……唉……别提了……

看不见容貌,心倒是不慌了,就是乱了。

喂着喂着……

我嘴上去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