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的工程建筑终于快要完工了,我和莫锃羽没日没夜的加班,为了赶出时间回福城结婚。同时我还希望在结婚之前能看到若初的苏醒手术成功。
这段时间,我们经常是凌晨到家还没有歇上两三个小时,就爬起身再赶回到公司去。
同时,高速公路修建的三段工程也同时开始动土开工,每一日的时间都像在打仗般争分夺秒。
有的时候躺在**,觉得疲惫地连手指头也不想抬起来。莫锃羽总是在身后轻轻揉着我的脖子,睡着了也在轻轻揉捏着,因为长期的伏案工作,我的颈椎特别不好,经常抬头的时候眼睛发黑。
月少麾下的四人团队每个人都发挥了巨大的能动性。
周例会上,我们经常是轮番汇报,有的时候也会吵得不可开交,比如郑朗明和何宝儿,我和莫锃羽,因为节点和对接跟进的问题吵得丝毫不让,吵完了大家接着做事。月少在这种时候永远是聆听,却给予每个人最大的信赖。当然这些都是关起门来的时候,我们对外一致地团结,每个人都不苟言笑,一副职场精英的拽样。
我想这就是梅悠曾经一直强调过的,伟大团队工作时的幸福感。
郑朗明承接下了我之前与洛城中信集团高速公路工程项目合作方代表的对接,来来回回地两头出差跑,手术的筹备工作他也在有条不紊地筹备着。
直到婚纱影楼打电话来,我才想起来上次老娘他们来的时候莫锃羽预订下的那套婚纱套系。这件事对于莫锃羽来说相当重要,他立刻腾出了一天的时间,要和我一起去拍婚纱照。
何宝儿那天正好无事,强烈要求陪同。
结果月少也知道了这件事,兴致勃勃一起前去围观。
我本来照相就会紧张,又来了看热闹的这两人,内心无比吐槽,却不得不老老实实拍完。化妆的时间很漫长,在化妆的过程中,手机不断地响起,只能一再接电话处理事情,化妆师就只能在旁边等。
莫锃羽也好脾气地在一旁等着,他皮肤白皙,本就不用如何化妆,在我接完一个电话抬头的瞬间,发现岳志恒和郑朗明一起处理完事情也过来了……
月少的耐心一向不好,在我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直接拿过去了手机,按下了关机。老板关机,可不是我不处理事情,我窃喜,终于安安稳稳化妆完毕。
婚纱照都是先拍外景再拍室内。
我们订的这家婚纱店是叶城最大的一家连锁店,拥有一座巨大的实景基地,拍照的过程无比艰辛,我僵着脸听从摄影师摆出各种POSE。
看热闹的月少宝儿二人组乐得前仰后合,岳志恒带了一架单反全程跟拍,美曰其名留下花絮。一向独来独往的郑朗明冷眼看着我们表露出他们很无聊的鄙视嘴脸……拍完第四套衣服时,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我再也不想折腾服装的问题,郁闷道:“红色礼服一套,蓝色礼服一套,古装一套,还有一套小清新……我只能再拍一套了。剩下的不要了。”
“白纱还没拍呢!最后一套拍白纱吧。”何宝儿叫嚷道,她已经帮我挑好了一套有着轻纱羽毛般质感的蓬蓬拖尾白纱,莫锃羽也换上了最正式的一套黑色西装,宽肩窄腰双腿修长。换上白纱后,妆容也随之改变了,简约轻灵的白纱确实非常带感,这套总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婚纱照。
在实景宫殿中,留下了我和莫锃羽亲密美好的瞬间。
最后,是所有的人在一起拍的一张全家福一样的合照,我们拍的这套婚纱照,因为最后的这几张合照照片,拥有了不同的意义。
婚纱影楼原本还有种种繁琐的流程,选片,修片,做相框等,但是有钱即是大爷,莫锃羽要求第二天就看到所有的修片结果,影楼爽快答应秒出结果。
在VIP特备的沐浴间内卸妆,宝儿陪着我洗澡,在棉片上倒上厚厚的卸妆油糊在我的眼睛上,她低声喃喃道:“如果陆凯和若初也在,才最最圆满。”
我拍拍她的手,盘算着若初手术的时间,轻声道:“会有机会的。”
全体不务正业的一天,月少提议晚上一起吃饭。
何宝儿自作主张想要安排饭局,却被月少一个冷冷的眼神逼退。月少果然是个记仇的人,不想再去秘密酒吧吃难吃的东西,所以拒绝让何宝儿安排。他给邵东打了个电话,订下了锦绣的包间。
等到了锦绣,刚落座,精致无比的菜式就陆续上桌。月少举起红酒杯,道:“庆祝下都喝一点,今天我们就住在锦绣。连苏凌这样的都有人愿意娶,真是不容易啊!来来来,喝一杯。”
我笑道:“月少你这是讽刺我啊……”他摇头,“那可没有,实话实说而已。”
莫锃羽牵着我的手,微笑道,“是莫某三生有幸,才能……娶到苏凌,期间种种血泪,我不说大家也懂的。”何宝儿拍手大笑道:“懂的,懂的。不如今天就喝个交杯,也算是大家提前帮你们庆祝……”
都在兴头上,我和莫锃羽同是爽快人,乐意和大家一起高兴,喝交杯的时候还有掌声响起,这帮家伙起哄的本领也是杠杠的。
我不经意间看岳志恒,他只是看着莫锃羽,神色间是毫无掩饰的失落。
何宝儿有意打圆场道:“都累了一天,开吃开吃。”说着指着岳志恒手边的单反相机道,“岳总今天好兴致啊,不如照片拿来让我欣赏下今天的花絮。”
莫锃羽神色一动正要说什么,我已经先开口了,“都喊着要开吃,还要看照片?吃了再说吧。”何宝儿嘿嘿一笑,盛了一碗汤放到月少边上,“吃饭,吃饭。”
这段日子都在一起工作,都很熟,私下里肆无忌惮地互相开玩笑也是有的。
吃到一半,眼见着各个都喝得不少,宝儿拽着我去沙发上唱K,点了几首黄梅戏非要和我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难得大家一起出来玩,又不是业务应酬,也没有别的外人,月少也放开了,和郑朗明说着什么说的极其开心……
我眼尖,看岳志恒盯着还在端着架势继续吃的莫锃羽,心里就隐隐有点怕他暴起。
唱完了三首歌,他还是稳稳坐着看莫锃羽吃饭。
邵东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一桌人吃的吃,玩的玩,说的说,很放松。他仿佛是从别的饭局上赶过来,手上还端着一杯酒道:“我说过来跟你们喝一杯呢,怎么已经玩开成这个样子了?”
月少淡淡喊了句“哥”,邵东走到他身边,两人就开始说着什么,我过去拿杯子的时候只听邵东问道,“要不然你过去看看?”月少冷淡地摇了下头,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要过问。”那语气竟是毫不客气的命令,邵东也只是听着,颇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的尴尬,求救地看了一眼何宝儿。
宝儿看到了邵东的眼神求救,笑吟吟也过来,趴在月少的背上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月少回头亲了宝儿面颊一下,笑道:“怎么不继续唱了?”
“你想听,有的是时间听啊……”这话说得就异常暧昧了,邵东和宝儿也是有过一段的,此时邵东却神色没有任何波动,端着酒杯的手也异常稳定,只静静等着。
“东少来喝一杯?”她拿过月少面前的酒杯,与邵东碰了一杯。
莫锃羽有点喝多了,我过去的时候他眼神都有些迷离,可恨郑朗明还在一杯接一杯地跟他喝着。“苏凌……我今天很高兴。”我拽他起来,扶他去包间内的卫生间,莫锃羽平日里不喝酒,酒一喝多就该犯懒了。
关了卫生间的门,我揪了揪他的脸,沉声道:“羽毛,你别喝多了。”
莫锃羽嘿嘿笑了,道,“我没喝多……”得了,都醉态可掬了,还没喝多呢,幸好我这儿有从郑朗明那儿顺来的解酒丸,塞给他一颗,自己吃了一颗,扭头道:“咽下去,解酒的。”他含着药丸看着我,听着门口宝儿喊我,我就先打开卫生间的门出去,一出门就看到岳志恒伫立在门口一脸的关切。
“岳总也要上卫生间?羽毛还在里面哦……”我试图阻止,他却先我一步进入卫生间,抛下一句看似关切实则有深意的话,“我照顾就好。”
卫生间的门接着就反锁了……我无奈了,如果叫嚷起来事情多尴尬,我只能装作无事回到饭桌。
郑朗明喝了不少酒,手间悠悠转动着杯子,看月少和宝儿还有邵东三人说着话,似听非听的样子。
宝儿的胡搅蛮缠发挥了作用,月少终于对邵东点头道:“有时间再说吧。”
邵东这才又与他喝了一杯,道,“那你们玩的开心,我还有桌客人要陪,就先过去了。”
月少道,“我今天不想见外人,不要与人说我在这边,也不要带人过来。”
邵东应承后出去了。
宝儿仍旧趴在月少的背上,嘟着嫣红的嘴唇亲他,缠绵暧昧,两人就这么毫不避忌地上演**戏码……我乐得看,笑咪咪坐在月少旁边,用牙签扎了个西瓜吃。只听得月少对宝儿道:“你倒挺会求情。”何宝儿笑嘻嘻“哎呦都求到我这里了,怎么说也有点感情,不帮忙总是不好意思。”
月少眯起眼睛,每次他这种神色,就是压抑着怒火,可惜这人是宝儿,他没法发火,只能沉声道:“下不为例。”
何宝儿不给他继续训斥的机会,直接就咬着他的嘴唇堵着了他接下里的话,两人亲吻地缠绵悱恻,同时给了我一个看向卫生间的神色。
此时郑朗明实在看不下去,站起身来,道,“我先开间房休息去了……年纪大了要修心养性,吃不消这么火爆的场面。”
何宝儿的手顺着月少的领子一路摸下,他猛地站起身来,惊得宝儿在他身后往后一仰,月少回过身一把将宝儿横抱起来,丢给我一句,“给岳总安排一个。今天我们都住在这儿,春宵苦短我们就先撤了!”
何宝儿冲我挤挤眼睛,这是她为我清场呢……人都出去了,月少只留了几个人在门外守着,卫生间里还是没有动静,没有动静才更让我郁闷,狗日的岳三,堵着羽毛在卫生间里,欺负我是死的吗?!
平息了心情,我站在卫生间门外,敲门问道:“岳总,羽毛还好吗?”
他声音倒是平静,道:“他吐了,马上就出来。”
打开门,莫锃羽倒是还好,只是有些呆,他一喝多就这个呆样。
岳志恒比他高大强壮,用一只手扶着他的腰丝毫不费力气的样子,对我道:“我送你们回房间休息吧。”
“那怎么好意思麻烦岳总。”
“别客气了,苏经理,我不帮忙你怎么弄得动他呢?”
从包间回锦绣房间的一路上,岳志恒还神色冷静地和我说着话,“羽毛应该是太高兴,喝的这样多……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我心中冷笑,没有见过,上次喝的比这还惨不是你灌的酒吗,嘴里却回道,“他平日里酒量就不行。”
“是啊,是不行……”岳志恒心思相对来说较为简单,我倒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再多说就显得我起了疑心,只能装作不知他们内情的样子。
莫锃羽喝多后很乖,没有什么话,跟着人也会乖乖走,岳志恒还是半搂半抱地将他拎回房间。
他躺在**后我拍拍莫锃羽的脸,他迷糊着哼哼两声,我对岳志恒道:“谢谢岳总。”
岳志恒冷冷眯起眼睛,却什么都没有说,缓缓道:“夜里好好照顾莫总。”
直到他转身离开了房间,门重重地关上,我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