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医仙:迫嫁公主绝情帝

第24章醋意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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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身子直起来,将笔搁置在笔架之上。汉明月才被惊醒,扫见他眉间少见的柔和,不由的疑惑,探过头去一看,只一眼,便怔在原地。

那雪白宣纸上画了个美人。

宽袖长襟,精致眉眼,另有一股绝世的风华气度,虽只是简单的几笔,却将无尽的气度都描摹了出来。

她先是脸色一变,而后笑着赞道:“真是个美人,陛下简单几笔便将这位姑娘气度芳华画出,向来并非是一日之功。”

公孙卓默默站着,不说话。

明月见他如此,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请恕奴婢多言,陛下今日来了两个时辰,差不多该走了。”

按这些年的惯例,公孙卓要的东西都是由暗部亲送到他手中,她若非有什么大事,才能与他见上一面,而一年也见不上三四面。但从三年起这些稍有改变,陛下有空便要出宫来这里做一做。而自熙和公主和亲而来之后,他来的次数显然更多了。

难道真的是这位和亲公主?

她眼神一动,又朝着那画望上两眼。

传闻熙和公主天人之貌,国色天香,只可惜陛下不好女色,白白耽误了公主的天香国色。

想到这儿,汉明月悄悄抬起头来,看了皇帝一眼。公孙卓立桌案之后,手指抚着画的边缘,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轻轻的抬头,怔怔的的看着他,便如他看着画中人一般。明亮清澈的眸子逐渐汇成一汪深潭,看不见底。

良久之后,公孙卓醒神过来,双手背负身后,冷然道:“明月,韩王这些日子来你这里是不是多了些。”

明月赶忙低下头,应了声是。

公孙卓面色一冷,瞟了她一眼,又道:“你很像一个人,可知道?”

汉明月低声道:“陛下曾说过,明月三分性情与明秋山庄的白明若白神医相像,却比她多了份开朗和傲气。”

“你记得到时清楚。”

公孙卓淡淡说了一句,顿了一会儿,又淡淡道:“我问你,若是你,如何才会将真心交付一人。”

汉明月再也想不到他呆了这么久,最终却问出这个问题。

公孙卓半响等不到回答,瞧了她一眼,冷冷道:“你不必这般,我的确爱上了一个女子,只是她对我误解极深。昨日我得罪了她,她今日便以牙还牙的还了回来。我事情颇多,实在拿不住你们女人的心思。”

昏黄灯光之下,公孙卓修长的身子挺立,内在里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懊恼。

明月首次听他如此坦白,脸色苍白了一下,但因在灯光之下,看的并不太明显。她心中苦涩,面上却还柔声笑道:“这娘娘倒是厉害的很,竟然能让陛下不辞劳苦,亲自来问奴婢。”

公孙卓冷笑了一声,“托天的本事都用在我身上,有什么用。”大袖一挥,他转过脸来,对着她淡淡道:“她若不能交心与我,之后的大事我必然不放心,你与她说起来倒是有三分相似,你且说说,若是你,该如何。”

若是我?

汉明月低下去的脸泛起一阵苦笑。

要是我,只要你能在百忙之中想起我,来看我一眼,与我说笑一句,那我便是为你一生陷在这淤泥之中,又有什么?

叹息苦恨……她沉静一刻,微微扬起脸道:“陛下曾说奴婢与白神医有三分相似,陛下说的这位,莫不就是白神医?”

“是大秦和亲的熙和公主。”

公孙卓手指抚上宣纸上人的眉眼,淡淡道:“事已至此,不可挽回。朕要她,自此以后再也离不开朕半步。”

三更已过,明月为了避嫌,不敢亲送公孙卓离开,只能在窗子前目送他远去。

低调却华贵的车架带着冷肃,缓缓远去,消匿无踪,徒余一地冷清月光。她犹自看着,明亮的眼眸中沁出些忧伤,似乎在穿破虚空追随那人而去。

不知多久以后,肩上一重,有人靠过来,揽住她的身子,在她耳边呵气,细细道:“伤心了?”

汉明月身子一僵,强笑道:“奴婢本就是卑贱之人,怎敢祈求陛下垂怜。”

“呵呵。”

抱住她的人温和的笑了笑,把怀中娇躯翻转过来,挑起她的下颌。

汉明月温顺抬首,入眼的面孔与公孙卓在眉眼间有三分相似之处,可长发披散,长衣血红,一改往日温润之气,多了一份诡异妖媚。

同为兄弟,公孙卓肖似其父,却并不得宠爱。公孙简性情面貌皆是肖似其母,却被先帝放进手心里爱护。

果真是不公平的很……

也怪不得他这般……

“在想什么?”

公孙简等了良久,见她不答,温热的手上去抚了抚她的面颊。

汉明月柔顺不动,低着眼睛淡笑道:“奴婢只是想,主子在抱着奴婢的时候,心里在想着谁?”她边说边抬起头来,眸子沉静,声音柔和:“是不是也同陛下一般,在想着那位与奴婢有三分像的和亲公主,容妃娘娘。”

“哈哈哈。”

公孙简突然抛开她的身子,纵声大笑。

他这般出色的男子,红衣招摇便如桃花,恣意绽放,生气昂人。在公孙卓与沈太后的逼迫之下,便是雏鸟也能迅速的长大,又何况是这位自小便被捧在高处的四殿下。

“明月啊明月,你真是个妙人!”

笑声好不压抑赞赏,汉明月是他知心之人,等他停下来,屈身一礼,带着他进了内室。公孙简轻车熟路的靠在一边软榻上,看着她的来去的身子。

汉明月奉茶与他,柔声笑道:“殿下在密室之中,应当听得仔细。”

“嗯?”鼻音酥软,公孙简掀起杯盖撩了撩茶叶,眯起眼睛瞅着她,“明月想说什么?”

汉明月微微一笑,从桌案之上把那镇纸下的画作取出来,跪在榻前展开。

“这幅画作浅浅几笔便见风华,依奴婢之见,陛下心中定然是爱极了这位。”

公孙简眸光随着她展开的画卷流动,最终慢慢扬起。他抿了口茶,单手抚上画作人的面颊,笑道:“如此佳人,便该立在王者之侧。”

只是这王者,又是谁呢?

汉明月将画作卷起,淡淡道:“主子须知,陛下能夺得大位,手段并不简单,如今主子未死,正是他眼中之钉。此时主子若为了一个女人与陛下正面对上,必定是全盘皆输。”

她说的话本是大不敬之词,公孙简挑了挑眉,在她脸上看了一圈,笑道:“明月,你与熙和公主性子容貌颇有几分相似,可我看你好像并不喜欢她?何解?”

汉明月将那画卷收在柜格之中,闻言一看他,冷冷道:“能惹的你们两人动了心思,不是红颜祸水是什么?”

“这倒不一定。”

公孙简唇瓣一勾,“熙和公主绝顶红颜,可心思最是单薄。我听苏娘子说,我那皇兄昨夜硬是宿在了摇光宫,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竟对公主用强。熙和公主第二日起便再不给他一丝好脸色。沈太后前去探风,她瞧着公主那般样子,心中定然是高兴。”

他话中挟裹着怒气,又似乎有着些幸灾乐祸。

怪不得!汉明月心中恍然大悟,她说怎么巴巴的在今日赶来了,原来一个是洞房之夜没能得偿所愿,一个是嫉妒的怒火中烧,都在熙和公主处吃了瘪!

公孙简又端起茶杯抿了口。

他不提容妃之称,汉明月自然也不会提。毕竟称作公主,她心里也舒服些。

她垂头想了想,决定还是转开话题的好。

“主子。”她接过他的茶盏,淡淡道:“苏娘子现在被封在宫中出不来,你又不肯再用她,难道真的要放任杨妃产下龙嗣?”

“嗯。”公孙简靠在榻上,清声道:“我本意以毒一招端了杨家,谁知道皇兄处竟然有着暗棋能与苏娘子一较高下,毁了我这一步好棋。当初我本是想要提升柔妃地位,可如今看来,她真是愚钝,不堪重用。杨妃已封了贵妃,若产下皇子便是皇后。杨家势大,又最忠心,杨妃若当了皇后,着太子之位万万不会在落在她的孩子头上,既然如此,她那孩儿留着也没什么。”

他顿了顿,淡淡道:“只是看我皇兄的意思,到是不想封她。”

“难道真是如同主子所说,陛下那般喜爱熙和公主,要将这皇后之位留给她这和亲之女?”

“不可能。”公孙简温和的笑了笑,“皇兄心有宏图壮志,决计不会为了一个和亲公主有所停滞。沈太后老辣狠毒,为了儿子皇位,也绝不会让皇后之位落在一个与他没有丝毫助力的异国公主身上。”

他睫毛一扬,道:“皇后之位断然不会落在她头上,至于会落在谁头上,那便要看皇兄他,对熙和公主的情有多深了。”

汉明月心如明镜,闻言,仰首接道:“主子是说,陛下会为了熙和公主空悬后位?”

“那是最好的结局。”

“可一个帝王能在无奈之下用情至此,也不容易了。”

汉明月感慨出声,一气叹过之后,突然心生一计,扯着公孙简衣襟,沉声道:“主子,奴婢心有一计,或许能有一用。”

公孙简扫了她一眼,淡淡笑道:“说来听听。”

“主子。”汉明月揪着他的衣襟,淡淡道:“既然主子料定杨妃之子成不了大气,柔妃又不堪重用,而陛下对熙和公主有情,何不转移视线,放在熙和公主身上。”

公孙简抿唇淡笑:“明月,你可知道熙和公主出身明秋山庄,我虽不确定杨妃的毒是不是她解得,但能诊出千行泪的人,你说苏娘子对上她,还有什么用。”

汉明月并不知此节,倒是怔了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又接着道:“即便如此,宫中下不了手,可以在宫外啊。”

公孙简手一静,转过脸去看她,“此话怎讲。”

“前些日子雅公主来看奴婢,曾提到过这位公主,听她的言辞,像是公主待她极好。雅公主曾多次向奴婢发牢骚,说是陛下将公主困在宫中,使得公主整日里闷闷不乐,只怕在这样下去便闷坏了。”

汉明月看进他眼眸深处,唇瓣微微翘起,“既然如此,何不请雅公主将熙和公主带出来。和亲公主身份敏感,皇帝太后不敢动她,必然不会声张。到时候将公主您派人将两位公主掳走,不但可以看看熙和公主身上有什么秘密,还能看看我们的陛下会为他的爱妃做到什么地步。”

“然后呢?”

公孙简微眯了眼,声音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