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医仙:迫嫁公主绝情帝

第38章太祖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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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盖住她眼睛的手,清冷的眼中竟带了些笑意,却让看得人痛的深入骨髓。绮罗使力回握住他的手,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要怪他什么?

早熟的孩子得不到父亲的重视和爱护,在父亲为亲弟营造的皇宫最阴暗的角落中长大。杀人者前赴后继,被杀者却只有一个。

沈卓的君子之风或许是种假象,可谁又能知道,当年若非皇帝与段氏的逼迫,他会不会长成那样一个人。

沈卓,她爱的那种胸襟如海,包罗万象的男人。

可惜……

可惜你骨子里的黑暗,是我永远都不能在靠近的东西。回了皇宫之后,皇帝与容妃,也只能依旧陌路。

我不会爱上公孙卓……

永远都不会……

沉重的叹息就像是铜钟作响,一下子便惊醒了还在沉迷的心。绮罗缓缓沉下去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靠在他身边,转移了话题。

“我们还要在这里躲多久?”

公孙卓也不想在这样的话题上多说,看了看外面,道:“未曾想到他暗中力量如此,人带了少了些。唐微在这,暂时还找不到我们。”

绮罗在这屋子里瞧了瞧,又道:“这是你们一开始便约好的地方。”

怎么约了这么个地方?

“带来的两支暗卫全军覆没,我身上带伤,只能暂时藏在此处,旁人并不知晓,”公孙卓看着她的扫视四周的眼神,淡淡道:“我并非料事如神。”

他只知道公孙简背后还有势力,怎么知道除了那霍涟之外,还有这么多人拦着。好在绮罗出了奇招将那霍涟除去,不然他最重要的一步棋势必要在今夜暴露出来。

“天亮之前你必须回宫,霍家才做不得文章。”绮罗想的明白,盯着他淡淡道:“既然他们都不知道此处,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与他们会合。”

公孙卓默然不语。

绮罗盯着他的脸又想了想,一把抓起了他手臂,三指并拢按住腕脉。

果不其然。

方才一急之下不曾发觉,如今才知他竟受了如此内伤。怪不得能与霍涟那等高手过上上百招,果然伤了筋脉内腑,以至毒气内里流窜,不受控制。

在这样下去,就算是勉强压下去了,也只怕会留下什么病根。

公孙卓拦不住她,只能在她周身气息沉下去之后,轻声安抚道:“只是小伤,调息一下便好。”

绮罗眼中冰寒,“你的剑呢?”

公孙卓手掌一动,抽出长剑交到她手上,顿了一顿刚要开口问她做什么,却见举起手来朝着坚韧上一划,速度极快。

他眉头一皱,即刻伸手,但看到那剑刃上沾染的血,到底是晚了一步。她已经痛哼一声,抿紧了唇。手腕上鲜血涌出。

公孙卓一张脸彻底冷了下来,绮罗不曾发觉,伸出手腕到他说唇边,道:“喝。”

公孙卓盯着她不动。

绮罗只当没看见他的眼光,冷淡道:“你不喝下去,我就不止血。”

话音才落,公孙卓已经含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唇冰冰凉凉,贴在冒着热血的地方,有种酥麻的感觉。

三口及止,他单手一点封住正流血的伤口,动作丝毫不含糊,可一双冰冷的眼睛只看着她,不挪动半分。

绮罗手腕被他握住,一动也动不了,被他这般眼光看着终究是有些怕了,但还强自忍着嘀咕道:“我的血可是疗伤圣品,陛下可否不要摆出一副我委屈了你的样子。”

低声不同于往日的清冷漫长,反而像是小孩子做错了事,死活不肯认错的别扭样子,公孙卓心中一软,从身上扯下一道干净的布带,缓缓给她绑在手上,将伤口绑好。听闻她痛的“嘶”了一声。他听得心疼,手下再放柔一份,冷热道:“朕倒是要多谢你,为了君主以身就义。“不过你可要注意,这消息不能让旁人知道,否则江湖自是有人来,把你捉了去炖汤喝。”

绮罗禁不住抿唇一笑。

单纯的笑音在唇瓣溢出,就像是自夜里绽开的花。

公孙卓轮廓的弧度柔和一些,刚要说些什么,突然眉目一清,单手盖住了绮罗口鼻。

绮罗看了他一眼,乖乖缩在他怀中。两枕着后面木柱靠在一起,放缓呼吸,精神紧缩不一会儿,外间传来的轻微的声响,悉悉索索的,就像是踮着脚尖行走的猫,轻巧的从墙角落下,直奔两人藏身之地而来。

感觉袖口被人扯动一下,公孙卓微微低首,摇了摇。

看来并不是他的人。

绮罗心中一沉,公孙卓在她手上拍了拍,从怀中掏出面具戴上,缓缓起身。拾起长剑,踱步就要出去。却察觉身后一紧。

他回身,正好对上绮罗明亮的眼睛。

带我一起去。

公孙卓沉默一刻,伸手将她拉起来半揽在怀里,在外面人试探着要进来的时候,一脚踹开了合着的门。362e80d4df43b03ae6木质的小门轰的一声砸出,只听两声痛呼,竟是一连撞飞两人。盘桓在一边查探的人都听到了,身子一轻朝这边围过来,这一围过来,便看见了从房中缓缓走出来的两个人。

男子半揽着女子,纵然夜沉如水也看得出两人过人的形貌。一黑一白立在一处,纵使是身形狼狈,去也显现的出一种莫名的贵气。

公孙卓带着半截面具,看不出容色如何,绮罗却是大半张脸嗖透露了出来,微微的苍白,在月光之下,惊心动魄的美。

但凡男人,何人能不为这一美景所动。

公孙卓游目环视四方,冷声道:“才六个么?”

低沉的气息一响,瞬间让众人回复了清明,可也就是这一刻,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公孙卓已经开始动了。当先的那两名黑衣人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身影,只觉得眼前银色流光一闪,脖颈凉凉,身子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公孙卓剑光已经罩住了另一个人,绮罗不忍再看,在他怀中撇开了眼,却见挑出战圈的一人举起一物,大抵是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连着这边公孙卓剑下的三人都顾不上。

难道是通讯烟花。

绮罗脸色一怔,却没有犹豫的抬起了另一只手腕,繁复花纹的镯子落了下来,她单指一扣,一枚银针携着破空之势而出,正好钉入那人举起的手上。

烟花啪的一下落在地上,公孙卓长剑一掠,逼得身前两人退后,长腿随之一踢,正将一人踢翻出去,砸落在就要爆开的烟花上面。

繁复而至,一刻之后,院落之中多了六具躺倒在地的尸身。

公孙卓一瞬爆发杀五人,虽早早喝了绮罗的血,但也有些压制不住。一念至此,绮罗突然抬起了手,才要扯开手上裹着的布带,就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按了下来。她皱眉抬首,公孙卓看她一眼,摇了摇头。

两人对峙,民宅屋子之中却传出些声响来,却是躲在屋中的无辜百姓撞翻了什么东西所致。

夜晚突然冒出两个人来,引得追杀不断,最后还横尸六具在自己院子里,对于清贫收礼的百姓来说,着实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绮罗心中愧疚,连忙扣住公孙卓的手腕,拉着他往外面走。公孙卓想了想,伸手撕下她白衣一角,给她将面容掩住。带着她轻身飞了出去。

这六名暗卫死在此处,韩王明日定会加上这一招为难,绮罗方才未曾蒙面,好在黑夜深重,那屋主人定然看不清什么。

既然如此,放过也没有什么,只是这宅子却不能留了,既然有人搜罗在这儿,那后面必定还有人,既然如此,须得赶紧离开才是。

公孙卓气血逆转,已不得在用轻功,绮罗扶持着他走在暗巷之中,一步一顿。

方才离开的时候他们留了暗号,之所以大胆而为,是因为公孙卓觉得唐微并不比韩王手下的人差什么,既然第一波人是韩王的,那么他至少在其后就该到了。

但这一举动风险着实厉害,谁也不知道后面追上来的是韩王和霍家的人,还是公孙卓自己的人。

暗巷安静黑暗,声响甚微,公孙卓伤口处有着血迹洇出来,绮罗扶着他的身子缓慢而行,手掌往下一动,一片潮湿。

她一惊,慌忙抬起头来。

“你受伤了!”

她的惊叹才发出来,身子却被一股大力扯到公孙卓身后,她堪堪站稳一看,却是一人持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白刃突袭而来。

直逼心口。

“不要!”

天瑞龙朔五年,霜降。

九月中,气肃而凝,露结为霜矣。

在四季分明的天瑞,霜降之日预示着冬日即将来到,更兼是太祖的生辰,是以比这霜降节气极为重要。每逢此日,皇帝在早朝之后设宴燃荻馆,款待群臣。

是以对京都仕林子弟来说,在某种意义上,这个日子甚至比过了仲冬之日。

可异变突来,早朝之际太后传来懿旨,以皇帝身子不爽为由,免了今日的早朝。满殿之中等着在燃荻馆中独得鳌头的大臣士子不由心中忐忑。

免了早朝,那下午的杏林宴到底还开不开呢?

好在太后不得为皇上做主国家大事,皇帝的圣旨时时不能下来,倒是让士子们多了份希望。

就在大家翘首以盼的时候,代表着霍家独特身份的霍家马车进了皇城,霍从宽捧着先祖御赐的丹书铁卷的从朝阳门声势浩大的进来,直直便立在朝阳殿的的九十九层玉阶之下。

霍家人自来便有着不跪皇族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