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医仙:迫嫁公主绝情帝

第56章望殿下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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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寒意愈来愈重,连带着人也越发的懒了,在自己府中不愿意出去。虽说街上因此冷清了许多,但也有许多的好处。

贵胄公子出来的少了,惹事的人便少了,京畿卫与京都府尹处倒是清闲了许多。虽说朝政还僵持着,只是韩王重病在府,皇帝宠爱容妃,两边似乎都没有什么在动手的迹象。朝中也是男的只可惜京都府尹高洋实在是倒霉,便是在这样的日子里还是不得安生。

这一日的朝会散的极早,听宫里传信说是容妃娘娘又病了,皇上心中担忧,要陪在娘娘身边才放心。退朝后京都府尹没有像众人一样在寒风还寒暄几句,赶着回家去。他的事尚未处理完,皇帝不管,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好。

本想着要去乾元殿见驾,在听闻陛下前往新建的安康宫陪伴杨贵妃的时候,遮住了脚步,后宫之地,外臣是不准踏进一步的。

倒是在宫门口回去的时候遇到了兵部的简大人,他眼珠一转,连忙拦下了简狐的身子,也顾不得什么,便说是要请教一二。

简狐是为刑部大员,京都府尹断案之后续上交给刑部。所以不论他怎么判,到时候都还是要看刑部如何定案。虽说是如此,但是这中间也是有大学问在的,毕竟京都府尹不是虚设的。他怎么断案,上边始终有着人在看着呢?

陛下或者韩王,虽然形式不清,但也要谁都不得罪的好。

简狐也听闻了最近京都出的那件大事,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他扬鞭上马,对着底下一脸殷切的人冷笑道:“高大人得罪了什么人?要想保得安宁,还是上门去问问的好。”

说完,也不顾人还站在自己马下,扬鞭拍马就走了。

高洋站在原地想了想,暗中下了决心,钻进了轿子。

“去韩王府。”

韩王府立着皇宫并不算远,在轿子中摇晃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高洋吩咐人递了帖子进去,其实心中本来没有底的,并不知道一向不愿与外人相见的韩王的接见,谁知不过才等了一刻便有人出来接应来了。领着他到了一王府前厅候着。不过片刻之后,韩王身边的项南从内里出来,笑着行了礼:“大人请吧,我家王爷见不得风,便在内院里接待大人,还请随我来。”

高洋连忙回礼,随着他进去了。

在门厅候了不过片刻,湛王身边的内侍秦越迎了出来,笑着问候一声:“刘大人里面请,我们王爷在书房等大人。”

高洋赶忙还礼,随着项南到了王府内院,王府内院清冷。沿着湖绕过去,便见着了如同青峰般的小阁楼,繁华精致,王府占地本就辽阔,如此却不显得拥挤。高洋随着项南走了一路,一边走便欣赏。不免会感叹韩王府底蕴只深厚。

也是,若非如此,皇帝又怎会将他视为心中的一根刺。

项南带着他走进书房之中,拱手一礼,“殿下,高大人到了。”

里面十分的安静,也出奇的冷,根本感觉不到有人的存在。高洋心中疑惑,便听道里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

“进来吧。”

高洋心中一紧,这才醒悟韩王的确没有在这件极冷的屋子中,赶忙从纱帐处转进去,拱手行礼:“臣见过韩王殿下。”

“不必客气,坐吧。”上首之人淡淡的说了句,虽不客气,却也有些亲近,不如皇帝的威严慑人。

高洋应了声是,顺着项南的指示坐在一边。等到坐稳了接过茶盏,身子暖了些,这才抬眼看了韩王一眼。

内室很空,除了书和桌案便只剩下一只长长的卧榻,窗子大开着,边上放着一只盛放的红梅,却是这屋子中唯一的亮色。而韩王披着披风站在桌案之后,长身玉立,风姿特秀。露出来的半张脸上尽是恣意,并未因为所谓的病痛而又一丝颓然疲态。他就这么站在窗子后面,寒风吹来,荡开他身上的白色披风,露出里面一抹清淡的蓝色,便如冬日中的一汪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轻悠如仙,遗世独立。

他见高洋落了座,项南上前替他关了窗子,他也坐在了一遍的软榻上,又浅浅咳了几声。他一张脸美如白玉,只是这一咳嗽,湖面便荡开了波澜,眉间浅浅皱起。看的高洋略有迟疑,小声问道:“王爷的病……尚未痊愈?”

早就传出了韩王得病的消息,最近这些日子才从上面传出了,看样子真的没什么错。如今京城盛传韩王的病唯有宫中的容妃娘娘可以治。但方才又听说容妃娘娘生了病……这事情太乱了,实在让人看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皇家之事,还是不再理会的好。

念及这处,倒是有些迟疑这些事这事还要不要惊动韩王殿下。

他这里正忐忑着,公孙简已经找了好姿势坐着,朝着他看过来,墨玉样的眸中透出丝锐亮,如同太阳下黑宝石耀目的光芒,与皇帝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殿下……”

“你这次上门,是为着忠勇伯幼子之事过来的?”他说着,便吩咐项南将一件厚厚的貂裘披在高洋身上。

这屋子着实太冷了。

高洋受宠若惊的接过貂裘,本来要说的话都忘记了。韩王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忠勇伯夫人虽然与我有些关系,她这幼子也算得上是我的表弟,但法不容情,大人该当如何处理便该如何处理,又何必忐忑。”

高洋本来对韩王还是诸多敬佩的,听他这么说了,心里倒是更没底了。想了想之后又拱手禀道:“殿下,虽说如此,但是此事涉及太过宽泛,臣愚钝,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判才好。”

公孙简眼光一瞟,“哦”的一声。

项南连忙上前一步。

“禀告王爷,忠勇伯的幼子之母乃是段家二小姐,皇后的亲妹妹,自小便与娘娘交好。”

“段家二小姐?”公孙简打断她的话,薄唇淡淡抿起,笑道:“项南,你失言了,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段家二小姐。”

高洋一震。

项南也连忙开口请罪。

公孙简口气脸色都不改变,淡淡的抿了口茶,轻声道:“我这几日生着病,倒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高大人且说来听听,忠勇伯幼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是。”高洋在他的示意下理清了思绪,想了想,道:“前几日明月姑娘突然出了一副对联,召有缘者一叙,忠勇伯家的小公子早就对这位奇女子诸多仰慕,是以凑了许多公子哥前去对了对着对子。明月姑娘出的对子极难,谁知道小公子从哪里找来了一个落魄秀才,到真是从对上了这对子。如此这般,明月姑娘只得待客,谁知道小公子才进去不过一刻便被明月姑娘赶了出来,而后被请进去的却是那落魄的秀才……殿下也知道明月姑娘的脾气,若非知己,便是皇上的面子她也不见得给,忠勇伯的小公子不好说什么,但心中深恨,等到那秀才被礼送出来之后,就躲在暗中想要好好收拾他一顿,只可惜那秀才虽落魄,却与南乡侯有着同窗之谊,这件事被南乡侯给撞上了,南乡侯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小公子又是个硬脾气的主儿,也不论什么,便在大街上闹开了,及至最后……忠勇侯的小公子被打得重伤,至今尚未苏醒,而南乡侯……”

“死了?”公孙简看出他的疑虑,唇便噬着一丝笑容看他:“南乡侯一介文人,如何敌得过头脑发热的忠勇伯公子。只是既然南乡伯被打死了,按照律法,你结了案便应上交刑部,这般踟蹰却是为了什么?”

高洋立即苦笑:“殿下,不是下臣不想结案,是这案子实在结不了啊!”

“哦?”公孙简眉梢一挑,眸中突显兴味:“怎么说?”

高洋道:“忠勇伯小公子至今重伤未醒,却不知道是谁伤的,而南乡伯,微臣请了大理寺的大人验了验,得到的结果却是忠勇伯小公子那几拳头引发了伯爷的宿疾。还有那落魄的书生,据说那人乃是上次金殿面试,皇上亲点的榜眼,因不满状元之名被凌云霄凌大人夺走,这几年来一直在外苦读,只等着今年金榜题名。他手中还有这皇上的玉牌,便是见了下臣也用不着跪拜,如今被忠勇伯家的人打得下不来床,若是参加不了来年的殿试,只怕皇上那里还是要怪罪的。此事涉及人多,有都是权贵,便是忠勇伯夫人便不是好惹的,早早便上了微臣家中给内子下了几次马威……”

忠勇伯夫人在当初先帝清洗段家的大难之中还能存活下来,并在沈太后执掌后宫之后从未受到过一丝的委屈,自然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她手中有着高洋的短儿,逼得高洋不得不为其子开罪。

只是忠勇伯小公子得罪的这两位都不是籍籍无名之人,便是他有意为其开脱,那刑部和大理寺的大人们便都是傻子么?怎会任由她如此。

公孙简听得明白,静默了会儿,轻叹一口气抬首道:“那若是高大人做主,该当如何裁判?”

高洋忙道:“下臣自当要依照律法,先定下忠勇侯小公子的罪名,而后上交刑部。刑部人才多多,自是能裁决出来。”

这也是他来着一行的目的。

此事因明月姑娘而起,而明月姑娘乃是韩王的红颜知己,谁也不知道这件事中间韩王动了多少手段。他暗中查探这被牵连的三人,得知,最起码在明面上,这三位都是中立,忠勇伯一家虽与韩王有些个什么关系,这些年来却也是避之如蛇蝎,从不交往。

高洋拿不准韩王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明月姑娘掀起这事来时故意还是不留意,而刑部如今的尚书大人凌云霄又是皇帝陛下的头号亲信,这才被搞得投入斗大。不好裁决。

如今见着韩王,他倒是下定了决心了,虽然一直不曾参与皇帝陛下与韩王之争,但若是韩王此次开口帮了他,以后这朝局啊,他说不准要帮着韩王殿下多点。

想到此处,他连忙从座椅上站起来,一脸恭谨的拱手道:“下臣实在愚钝,还望殿下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