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医仙:迫嫁公主绝情帝

第57章奉旨医治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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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简也不看他,单手托着茶盏,颌首道:“你既然问了,本王爷不好不说,只是这事实在不是本王该插手的。这样吧,我写封信,你回去之后秘密交予刑部尚书凌云霄凌大人,他们看了,自然不会再怪责你。高大人既然是京都府尹,判案还是按着律法,不要徇私的好。”

以韩王的性子,能写两封信帮他开脱算是极给面子的了。高洋也不想从韩王这儿知道些什么秘密,只是恭谨的伺候韩王笔墨,等着那封信写好封住,再三叩拜之后,收进袖中。

“项南,带话给明月,就说本王甚是思念,希望她带着琵琶过府一聚。”公孙简坐回卧榻上面,冲着一边站着的项南吩咐了几句,又对着一直恭谨立着的高洋点头道:“你且去吧。”

高洋称了谢,连忙告辞出来。项南与他一路同行,高洋心中放下了一见大事,自然是轻松无比。项南赶着去明月楼传话,也就要走偏门,好在高洋为掩人耳目让人将车架停在了偏门之外。听他这么说,连忙笑着请道:“项南兄弟要去明月楼,本官正好也顺路,若是兄弟不嫌弃,本官便送兄弟一程吧。”

高洋接过一边侍从送过来的额马匹,站在偏门之外冲着高洋笑道:“谢大人美意,只是殿下若是要见明月姑娘那便耽搁不得,还是我快马赶去将明月姑娘带来方便些。”

听他这么说高洋也不强求,两人走在门外,正要挥手作别,却见一边上有辆纱帐轻车停在门前,高洋不识得驾车的那人,项南看着有些眼熟,上马的动作一顿,又赶紧冲着高洋道:“高大人……”

高洋为官多年,如何没有一点眼力。项南还没说完他便知趣的一拱手,连忙告辞,乘着轿子离去了。

青毡马车那马晨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从小窗的缝隙中扫了一眼,只是看着像是御医出行的马车,隐隐的还带着一股药香。不由得恍然大悟。

应当是皇上派遣了御医来为韩王殿下诊治了吧,虽说不能让容妃娘娘前来,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请个御医还没什么……

与他想的不同,项南现在却是苦笑不得,他一眼便能看出赶车的小子是内功舍监,也猜得出马车中人必定是宫中之人。只是这个时候过来,倒是是谁呢?难道真的如王爷所说,那容妃娘娘,会过来?

眉头一挑,他心中一惊。那赶车的小公公倒是爽快,跳下了车放置好车踏,而后便垂手立在一边,细声细气道:“主子,到了。”

主子?

难道当真是容妃?

项南愈来愈是疑惑,却也不再耽搁,上前几步便拱手道:“这位公公,这是……”

那小公公笑道:“大人,车里面的是宫中的贵人,如今正是奉皇命前来探看殿下的。敢问大人,殿下可在府中?”

项南明了,连忙道:“在。”

还没来得及行礼,那车门便轻轻一开,先出来一个青衣长发的俊秀姑娘,明眸皓腕,精灵秀清。她挽起手朝着项南行了个礼,便朝车内伸出手,笑道:“主子。”

车内传来一声清清的应声,随即一只玉白的手搭在了姑娘手上。玉手肤色如同羊脂白玉,在暖黄日光之下晕开一片一场温软的光。随即一人从车内出来,项南按耐不住抬首一看,却见从车中出来的一位玉冠束发的公子,眉目只算得上清秀,只一双眼睛生的极美,流转间如脉脉温泉水,落在人身上分外的舒服。披着银色的貂裘,动作之间貂裘一动,从貂裘里面露出一抹温软的白色。

项南只从自家殿下笔下见过容妃,虽眼前这人的容貌绝比不上容妃,但容妃的面具乃是天下一绝,面皮可以以面具作假,可一举一动之间的气度却做不得假。更何况他身边还有笑语这女侍卫跟在一边。

笑语分属女护卫,在极小的时候却是与其余护卫一同训练的,倒是与项南是老相识。项南早就知道皇帝宠爱容妃,将笑语嫣然两人都赐给了容妃护身,这下子便在用不着猜也知道了。

心中虽惊,可也得遵循礼数,项南也顾不得要去明月楼了,见白衣公子脚步落地,连忙拱手施礼。

“臣见过容妃娘娘。”

绮罗淡淡一笑免了他的礼,“陛下听闻韩王殿下病重,心中甚是担忧,特遣我来为殿下诊治,只是宫妃出宫之事不易宣扬,与你家王爷也有损伤,你不必多说,便唤我公子,带我去见你们王爷吧。”

项南连忙俯身请她入府。容妃娘娘既然说了不愿引人耳目,他便亲自带着进来,避开了府中诸多侍从。直直便去了书房之中。

绮罗早就听说过韩王府邸乃是先帝亲自下令敕建的,如今眼见一路精致景色,无边繁华,不由得心中一叹。

高洋走后公孙简便没有从卧榻上起来。轩窗又大大的打开了,冷风带着雪香和梅香漫进来,落在身上,虽说是极冷的,却也有着说不出的惬意。他自来纵意,平日里除了母妃便是没人会管的。便是父皇,虽说是宠爱他,但是也是任由他纵意而为。梅花才开的那一日,他仗着功力深厚,在雪地里睡了一夜,辰时醒来的时候才发觉被埋在了雪底下,雪水融化湿了一身。他并不在意,每日里照旧赏花踏雪,直到病重了也不曾有一丝收敛。

再加上那一日练功受到了内伤……朝中众人都以为他定时为了什么装病,却不知道他是真的病了。

每日里都种难言的疲惫透骨不散,胸口真气淤塞不开,堵得心头发闷,每每一着寒气,那寒意便顺着骨子筋脉爬上去,几乎把心口也冻上。

只是无论自己如何,谋划许久的事情还是不能放下,他借此放下话去,将容妃来自明秋山庄的事捅破,其实就是为了逼迫明秋山庄的人出来,到时候无论他们是助皇帝还是助他一臂之力,都比潜藏在最底下好。

低声咳嗽两声,胸肺生疼,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看着香炉冉冉升起的香烟,让他神思恍惚。脑海中揭过封印好的一层又一层,到了最开始的,光明的地方。

是谁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缓缓走进,一勺一勺将褐色的药汁喂完,温柔的手拾起锦帕,轻轻的为他擦去唇边的污渍。

又是谁打翻了尚温的药汁,长剑带着夺目的白光,一闪而过。鲜红的色彩遮盖了整个夜幕,就像是一道惊雷,一下子劈碎了他一整个世界。

是谁?或者说,还有谁?

唇瓣渐渐抿成一道直线,他单手抚住双眼,在不动作。便在这时候,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还不是一个人的。他心思纷杂,正要开口赶人,便听到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刚要响起便被制止。随即,一道清如泉的声音在耳边乍响,便如春水,脉脉流淌:“殿下,还不舒服么?”

异样?但是极舒适。

便如当年在芙蓉殿中迷失了方向,年幼的孩子彷徨不知如何,却听身后一道清泉之声温柔响起。

“迷路了么?”

他猛地睁开眼睛,对上身前那对温润如水的眼,眸中震惊一闪而过。也只是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他身子突的一动,轻身而起。

绮罗站在垂纱一边,只看得见雪白的披风掉落在地上,再看时,一身蓝衣的公孙简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前,距离不过一拳。

他就站在她面前,微微垂着头,深幽的眸子竟然与公孙卓有几分相似。这样低下来,下颌几乎能触碰她的发顶。

两人如此这般,看在旁人眼里,却是暧昧不明。

绮罗分不清他眸子里晦暗不明的情绪都是什么,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铺撒在面颊一侧的时候,慎重的退了一步。

垂纱漫过来,随风一展,正好展开挡在两人之间。朦朦胧胧的只能看清对方的轮廓。绮罗脱离他那样的目光心中一松,想起来意,淡淡施礼道:“殿下有礼。”

她的声音就像是她的人一样,是温润而理性的,落在人耳中实在是舒服之极。只是落在此时的公孙简耳中,未免太不顺心了些。

本来有些波动的眼刹那之后变得生冷,本来还好的脸色也在霎时落了下来。脸上虽还带着笑,但是只要长了眼便看的出,那笑意并未深入眼底,只是表面上的开怀罢了。

笑语本来随着绮罗一同进来,这一看清公孙简面上的变化,面上虽然还是笑着,心中却是大惊。

公孙简性情随性不羁,最是自由自在,自少时起喜怒哀乐便能在一言一行中表示出来,绝不掩埋一分一毫,只是面上总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便是一双墨色眼眸也没有丝毫别的情绪。

而自段皇后去世先皇驾崩,皇帝陛下登基之后,这位四王爷倒是有了几分收敛,虽说不再像是当初那般恣意生活,但倒是自小就长成的性子,真的变化不了什么。是以虽然变化了,却也保留着原来的影子。

皇家之人,喜怒不形于外本事本分,那里用的着旁人教的?只是眼下这情景……几位大人都在私下说过,韩王爷对容妃娘娘有着绝不一般的心思,现下看来,却不是造假的。

公孙简倒是大大方方的,什么心思也不藏,这样安静了会儿,突然猛地伸手扯下了那垂帐。

只听“呼啦”一声,成片的纱帐呼啦啦的落了下来,笑语一惊,赶忙要护到主子身前,只是这念头才起,身后突然一阵劲风过来,她尚未来得及反应,身子一僵,只觉得自己被人极快的带出了屋子。

而被公孙简逼到身前的绮罗,却一动不动,连眼睫也不眨一下。扬起的眼睫似乎能扫到他的脸颊。而她只是不浅不淡的笑着,仰着头看向贴近身前一脸严肃的人她与他本来就并无什么深交,是以并不知道他沉下去的脸色已是非常深沉的形容。只是遵循着礼数站在一边,淡淡道:“听闻韩王殿下病了,绮罗奉太后懿旨前来为王爷诊治。王爷若有什么要说的,现在说出来便是,绮罗必当注意,定不会让王爷不适。”

这算是明秋山庄医治贵族之前统一的说辞,只是把庄主变成了太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