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电视里的狗血电视剧实在无聊,所以她才会多看了几眼靠在沙发上睡觉的某人。
眉色甚浓,笔管高直,只是那唇太薄不太讨喜。
都说薄唇的人大多薄情,这是的深情不喜欢薄唇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季旭阳的唇偏厚,属于饱满型。
从九岁开始,她对帅哥的定义就是季旭阳的样子。
但是这男人的皮肤比季旭阳的好,比女人的还白皙细嫩,让女人也没来由的嫉妒。
“也不知道在这张脸皮上花了多少银子,保养成这样,这货要是扔山沟子的话,保证没这么妖里妖气,现在的男人哟,怎么个个都整得跟人妖似的。”
深情小声嗫嚅着,看着那光滑细腻几乎能透光的肌肤,有种想要伸手去捏两把的冲动。
手刚刚探出去,就被人猛的抓住。
前一刻还闭着眼的熟睡的男人,此时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那眼神,似抓了个偷东西的小毛贼般得意。
“你、你装睡?”
她不满的一眼剜过去。
简长安耸肩,狭长的眼角微翘,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脸慢慢飘红。
这人还真是脸皮薄,这样就会脸红。
“你放开我。”
她挣扎。
他魅笑。
“刚才还不是看得挺带劲儿的吗?分析的也是头头是道,怎么,现在让你欣赏动态的你还不乐意了?”
“这世界长的帅的人多了去了,走在街上帅哥一大把,谁稀罕。”
“不稀罕你刚才也看得那么认真,难道是真爱?”
深情的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的为自己辩解,可是她嘴上功夫显然技不如人。
她抓起一个抱枕,砸了过去。
“真爱你个鬼!打死我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怎么了?”
他的手突然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带入他的怀抱。
她被锁在他的臂弯,眼睫毛正好扫在他锋利的下巴上。
心跳扑通扑通,她紧张的喉咙发紧,话也说不好。
“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就是古代的皇帝,独裁专制,暴君。”
皇帝?暴君?
简长安挑眉,倾身,将她紧张的酡红的脸映入瞳孔,那蜜色的唇,怎么看都怎么秀色可餐。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实实在在的做点事情,恐怕是对不起你那暴君的封号。”
说着,就是……
啪的一声。
深情不知从哪里抓到了电视的遥控器,狠狠的砸在他的脑门上。
他所有的动作瞬间定格。
啪嗒。
温热的一滴血滴在深情的眼睛里。
她一把推开他,跳到了两米之外。
“你这个女人,我是上辈子跟你有仇啊!”
简长安捂着头,望着那满身戒备随时准备打架的深情,脑神经阵阵钝痛。
他不过只是想尝尝那唇的味道而已,至于搞成流、血事件吗?
深情愤愤的扬眉,警惕的摩拳擦掌,“我还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挖了你家祖坟呢,遇到你就没好事。”
眼睛里有东西往下掉,她伸手去摸,看到手指上赤红的一片,这才发现他的额头在流血。
“你、你流血了。”她大叫。
“我知道,你叫什么叫。”他瞪她。
“那你快去医院啊,你坐在沙发上干什么?”
“你是凶手!我看着你,不能让你逃
跑了。”
“……”
深情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简三爷和阮四爷能做这么多年的兄弟。
此时,两人已经是在医院,医生为简长安拆了纱布,正在消毒,准备换药。
看着他额头上的两处伤口,她在沙发上坐得很端正。
医生看了三爷额头上齐头并进的伤口,常年拿手术刀的手微微颤抖,生怕一不小心就挨骂。
简长安斜靠在椅子上,眼风扫过不远处沙发上那比犯错的小学生还坐得规矩的某人,勾了勾嘴角。
这丫头,总算是知道自己犯错了。
他对医生使了个眼色,“医院很忙吧,我这个小伤口就不占用你们的时间了,随便找个人给我消毒就好了。”
医生眼拙,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了三爷,哭丧着脸说道:“三爷,我不忙,我有的是时间为您处理伤口。”
简长安一脚踹在医生的腿上,吼道:“我说你忙你就忙,去做你的妇科手术,这里随便找个人来就好了,随便找个人给我消毒!”
医生吃了一脚,终于是明白了简三爷话中的含义,谄媚的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消毒水,狗腿的窜到深情面前,“深小姐,您现在不忙吧,我那边有个手术要做,您能不能帮个小忙,帮病人的伤口消下毒。”
医生的眼里放光,心里暗自庆幸,刚才三爷的女人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有留心姓名,不禁为自己的英明点赞。
深情看了看额头带汗的医生,又看了看那边脑袋受伤的某人,想到自己是肇事者,默默的点了点头。
“真是太感谢了!”
医生激动的和她握了手,一溜烟出了房间,还自觉的带上了门。
孺子可教。
简长安点了点头。
深情慢吞吞的走到病人的身旁,看他额头上的伤,细腻的肌肤血肉模糊的一块,愧疚感油然而生。
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敛着眸,缄默不言。
她拿起消毒水和棉签,不专业的动手。
以前也为深洺那小子处理过伤口,当时还在上学,处理的那叫一个专业得心应手,毕竟是做推拿的,手指的灵活度一般人不能比,可是换成了眼前这个病人,她拿着棉签的手一个劲儿的颤抖。
这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有些紧张。
难道是因为早饭没吃饱,她这样解释着,用棉签蘸了消毒水。
“那个,头扬一点,不然酒精可能会流到眼睛里去。”
深情伸出手指头抬了抬他的下巴。
他没吭声,很配合的扬了扬头。
她满意的点头,一只手抬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将消毒水点在伤口上。
她专注的盯着他的伤口,手上的动作极其轻柔,看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有几分意外和敬佩。
记得那次深洺摔伤了腿,她帮他消毒,整个过程都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
伤口消毒,从来都是很痛的。
这个男人,还是有点男人骨气嘛。
嘶~某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深情抱歉的收手,刚才顾着走神,下了重手。
“抱歉,我手抖了。”
她快速的调整力道,看他的表情并没有多余的变化,倒是那双细长的桃花眼,不知何时已经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灼灼的目光,火星一般炽热。
耳根又是不争气的翻红,她尴尬的别过脸,扔掉棉签。
“消毒得差不多了。”
简长安眉峰一抖,抓住她的胳膊,强迫她望着自己,
看着她脸颊上那一撮粉色,心情蓦然大好。
“作为凶手,肇事者,难道不应该把受害者照顾周全?”他严肃的问,话里透着隐隐的威胁。
“我承认有一半是我的功劳,可是致命伤却是之前的,谁知道那是你的哪个红颜留给你的纪念品,别赖在我身上。”
她凌空翻了一记白眼,伶牙反驳。
事实就是这样,出血的原因就是他的旧伤,怪只怪她心地善良,唤作别人,才不会好心为他擦药消毒。
简长安眉心一皱,瞧她得意的表情,是真的不知道他脑袋上的伤全是拜她所赐,她还以为自己是做了好事,这个笨蛋!
“深情小姐,本少爷严肃的告诉你,我头上的伤,都是你造成的。”
“喂!你不要污蔑我,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我刚刚可是好心帮你消毒来着,你居然反咬我一口!”
他才没耐心和她争辩,只是给酒店那边打了一通电话。
十分钟后,酒店那边派了人过来,将昨晚的监控录像带交到他的手上。
看完那画质模糊的录像带,深情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埋着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脚尖,他说的没错,他脑袋上的伤都是她的作品,是她干的。
她只是没想到昨天晚上那一击会这么严重,当时只是随便抓了个东西砸了他一下下而已,他什么时候变得弱不禁风轻轻一敲就住院了。
某人好整以暇的靠在沙发上,轻酌一口咖啡,悠闲自得。
死鸭子嘴硬,这下知道犯错了吧。
看她都在床边站了半个小时了,干涩的唇瓣被她咬得发白,就差没把脑袋塞进胸里。
她的水蜜桃,发育得还蛮好的嘛。
“你的脚尖到底是有多好看?作为凶手,难道你不觉得应该先为我这个受害者包扎伤口吗?”
他坐着看都累,她站着不累?
深情扁嘴,她倒也不是对他的伤感到抱歉,只是觉得丢脸,自己怎么就打了人还不知道呢。
看着简长安那副皇帝样儿,她磨磨蹭蹭的靠了上去,板着脸,拿起纱布就往他的脑袋上包。
这还差不多,早点这样听话不就好了吗?某人这才满意的点头。
“好了,包好了,保证不会再出事,就算有个排球砸在你头上也不会有事!”
深情拍手,满意的看着那被自己包成大粽子的脑袋,挑眉。
看着她眉眼间灿烂的笑意和得意的小眼神,简长安看得晃神。
“三哥!听说你又受伤了,我来看你啦!”
阮四爷一如既往的会挑时间,全天二十四小时准备当大灯泡,他的声音,就足以让屋内的两个人满头黑线。
“哎呀呀,这是粽子吗?端午节快到了,三哥你吧自己打扮成肉粽哄三嫂开心?三哥你真是好男人的典范!”
阮柒兴高采烈的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深情扶额,为什么阮四爷的理解能力总是这样奇葩,正常人不会这样想吧,而且对象还是简三爷,简三爷那乌云密布的脸他真的看不到吗?
“二十八。”
简长安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三哥,你包成这样真的好可爱,不行,我要拍照留念,回头传给云溪看,一定会笑死的,咯咯。”说着就是掏出手机递给深情,迅速比了一个V。
深情忍着笑,听话的按了快门。
“二十八!”
就在简长安一手捞起身旁的板凳扔上去的时候,阮四爷已经眼疾手快的跳出了房间,瞬间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