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专属:冷宫弃后

11 争风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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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哥哥,”简裙露下意识道,“自古帝王后宫均是妃嫔满位,怎可、怎可不纳妃子?”

简陵太后两侧立着的宫女将纱帐挽开,碎玉帘拨开,简陵太后慢慢起身,由一个宫女小心翼翼的搀扶过来,斜身坐在内厅堂中央的阔椅上。

“珏儿,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半晌,简陵太后微微扬眉,神色看去诡谲的平静。

“母后了解儿臣,”云珏低眉,“儿臣向来……说一不二。”

“好一个说一不二的皇帝。”简陵太后冷笑,兀地沉声,“若是哀家说不答应,皇上当如何处置哀家?”

云珏神色未变,微微笑道,“儿臣必不敢与母后抗违,母后言重了。”

“珏儿,哀家虽说并不是你生母,但是育你成人、坐上帝位,也是劳心劳力功不可没的,可如今你坐拥云阙王朝大好江山,权荣独俱,哀家却连有个孝子都不敢奢望了。”简陵太后冷冷道。

“母后何出此言,儿臣孝顺母后乃义不容辞之事,无论儿臣是不是皇帝,都会倾心倾力报答母后养育之恩。”云珏语气诚挚,除了那若隐若现的笑意有些飘忽不定,看上去倒极是恭顺。

“好,那皇帝就让哀家瞧瞧你的孝心。妃嫔兴则皇嗣旺,自古帝皇不纳妃嫔论为为首之不孝……”简陵太后说着忽然缓了声色,将目光游移向我身侧的简裙露,顿了一下,重声慢道,“今日,哀家便要你在此定立裙露为贵妃,先以填补后宫妃位。”

简裙露浑身一颤,抬起脸来,默默看我一眼,嘴边悄然浮起一丝得意的笑。

我淡淡迎她眼光,心里悄然淌过一丝不快,虽说云珏出其不意毁了约,可我还是不自觉已然站在他那一边。

理智的认知简陵太后要立简裙露为贵妃与我无干,可心里的感受却全全逆了理智,我不得不承认,对于册立简裙露为贵妃之事十分抗拒。一想起她看云珏的眼神、对我的那般故作姿态,以及此刻得意的心理,便很懊恼。也不知是怎么了,我从前可没有这般小气。

“裙露自小乖巧懂事、知书懂礼,且又与珏儿你青梅竹马早有良缘,若非你一直推诿,她早该被正式纳入宫中。现下皇后人位已定,这空缺的贵妃人位也该有主。哀家想,不若就在你与准后大婚时,同并迎娶裙露入主贵妃西宫,皇帝觉得如何?”简陵太后不容置疑道。

同时迎娶?我心中愕然,脑子里不由想,那么云珏是该和谁洞房?

云珏静声半晌,忽地眸光澈敛,在我和简裙露脸上缓缓淌过,随即才又笑道,“母后,儿臣早已与准后有约在先,这同时迎娶裙露之事、怕是……”

简裙露的目光紧紧锁住云珏,我一听云珏的缓声,心里也是一紧。

“皇帝的孝心难道只是说说而已?”简陵太后冷哼一声,低低断去云珏的话。

随即,她又缓缓转脸看我,“难道准后是如此不识大体?哀家原以为准后是厚德女子,心胸阔朗,毕竟是将来是要坐上后位、母仪天下的人,度量岂非一般女子能比?寻常女子从夫,夫家三妻四妾相处尚能融洽,更何况准后,将来是要统领六宫、为皇上分忧的,怎么能任由自己妒心膨胀,阻止皇上纳妃?哀家真想不到,准后竟会如此糊涂,和皇上立下这样荒唐的誓约!”

我张了张口,却不知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这些有的无的、矛头端端的怪罪一下子就落到了我一个人头上,且还全是由云珏信口拈来的谎话引起。我若揭穿,单是一个捉摸不定的云珏就够我受的,若默认迎合,又是公然违逆了太后,我竟是招惹了谁了?什么有情有意有约在先,云珏那高高在上、笑意狡黠的脸上哪里有半点柔情?再别说是对我了,想起昨日里那般戏弄,到现在我的身子还带满了疲惫。

“太后娘娘,姐姐就算和皇上哥哥有什么约定,想也只是随口而已,不是认真的。”简裙露见我尴尬,“好心”替我言道,言罢又瞧一眼我,面上看不出心思,只是一味顺柔低软的态度,“以姐姐为人,定是不会真的阻挡皇上哥哥纳妃的吧?”

我冷淡看她一眼,心里暗自道,真是会胡说,你我才刚刚相识,你怎就能知晓了我的为人?若云珏与我真如他所言浓情蜜意,我岂能容你为妃?什么姐姐妹妹,真是叫人火大。

“准后,哀家在问你话,你自己给皇上说吧。”简陵太后道,“难不成你真要皇帝守了与你之约?”

我刚欲辩答,只听云珏温声,“两情若是浓时,俗世庸礼皆可抛。”

说罢,云珏看我,微微一笑。

那笑意甚是温柔,不似先前看过的那般狡黠浮夸,倒像是真有几分情意在里似的,他的眸子乌黑,正面纯纯看人时,显得分外深情,让他也比平日里瞧着更俊朗魅惑了。

意识到自己在为云珏微微迷醉,我的脸颊倏然发烫。却忽然想到,云珏这样捉摸不定的人,里里外外都仿佛有面具,他是不会轻易对人展露情意的,况且他是个很狡猾的人,总带着些目的做一些出其不意的事,这样的人,好像都能轻易对人笑、无情也能说情话,可翻脸时的喜怒无常却藏得很深。

我害怕这样的人,因为总分不清真假。

“呵,哀家这是问准后话呢,皇帝既出此言,是在气恼哀家吗?”简陵太后冷笑。

云珏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仿若所有人的喜怒都影响不到他丝毫,他微微颔首,“儿臣怎敢。”

“皇帝当然敢!”简陵太后脸色微变,许是真的动怒,加重了声音,“自古以来,多少红颜祸水引得帝王不要江山爱美人,多少亡国先例以血为鉴,不顾礼法纲纪!皇帝,你是皇帝,你的江山就是你用俗世庸礼治理的,你现在说什么抛却俗世庸礼,难道皇帝也是想学亡朝之主、甘做昏君吗?”

这话说得重了,几乎是没了退路。我暗自吃惊,简陵太后原是如真是个泼辣狠烈的女子,为达目的竟极其有胆量!这样的话,即便是太后说出,也是

可以论得忌讳的。

同样,简裙露也愣了,怔怔的神色像有些怕。

霎时间,宽广的内厅死一般的寂。

云珏的眼里也一闪而过一丝讶然,但他很快便又笑了一笑。

气氛还是紧张起来了,简陵太后不给自己留退路,强逼云珏顺从,云珏若不顺她,她不仅下不了台,还会招致一身祸患,所以她更是势在必得。

我心道,册立之事许是难拒。

无端有些担忧。以云珏不服逼迫的性子,怕也难有让步,但毕竟他只一个少年新君,势力哪里抗衡的过简陵太后?要真与她违逆起来,云珏的处境怕也艰难。与我无关吧?我屏息,心道,却忍不住盯紧了云珏。

他身子转了转,又向四处看了看,衣袖一拂,忽然扬手从旁侧桌上端了一盏茶,微微莞尔,大步走至简陵太后身前,兀地,缓缓躬下身来,温声如水,“母后教训儿臣半天,必是早已口干舌燥,请母后先行用了儿臣奉上的茶吧。”

我陡然间差点笑出来,这云珏也太没骨气了,这才一句重话,竟然想也不想便乖乖低了头讨好,一点不像个皇帝,倒是像一只狐狸。

不过,他体贴起来的样子倒也完美,孝子装的真像。

简陵太后正时绷紧神经,没料到云珏此时竟会不急不躁、不恼不怒,反而还恭敬奉茶,脸色不由缓了大半,且也是与皇上说了些重过了界限的话,云珏这一举动,也让她微微松一口气。

简陵太后迟疑一下,接茶呷了一口,沉声,“都坐下说话吧。一个个都站得像个木头,看着不舒服。”

“谢母后。”“谢太后娘娘。”

我还是退后原来的位子坐下,简裙露犹疑一下,看看云珏,慢慢落座在我对面,那双玲珑的眼巴巴的望切了云珏,活像一只渴求爱抚的猫咪。

一阵风掠过,云珏利落地坐到了我旁边靠近简陵太后的位子上,胳膊轻轻一晃,肘立在我俩仅仅相隔的桌上,还是那股淡淡的香气,他身上朦胧淡雅而又高贵逼人的味道,渐渐漫于我的身边、笼在我的鼻间。

云珏身上散发出的有些醉人的危险气息,总让人防不胜不妨。

明明理智在提防、厌恶这样的人,而眼里、心里却总偷偷在意,一不注意,便险要失了我向来温婉淡然的分寸。

对面的简裙露看到云珏的落座,有些不安了,她的眼再次黏在了云珏身上。

“母后宫中的下人怎么这么粗心?”云珏随手又拿起一盏茶,掠起茶盖,轻轻瞥了一眼,皱皱眉头,“现已是春日末头,当饮新晋的‘早夏’,早前日子儿臣便遣人给母后宫中送了来,怎地现在却还未给母后享品?”

我有些口干,自顾自喝了一口茶,云珏话音贯耳,我虽不懂什么早夏春末的,但却能感觉道云珏是在有意无意的转着话题,果真是一只狐狸啊。

简裙露不甘冷落,连忙搭话,“皇上哥哥,裙露极喜的茶便是‘早夏’。它清甜甘淡、味凉解渴,又有静心凝神的效用,实在是上好的贡茶。”

听闻简裙露一言,云珏古怪的笑了笑,他这笑我很熟悉,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果然,云珏轻声,“是吗?那……准后觉得‘早夏’如何?”

啊?我心里暗道,关我何事?我只知道‘早夏’是贡茶,与‘香红酿一样,都是只有朝廷显贵、皇上宠臣才能有份分羹的东西,我爹哪有那么好的待遇,能喝上这茶……刚想开口应付说没有尝过,但立刻我却醒神,心中大惊,我现在可不是墨蓉,我是妫宁,姑蛮族妫氏可是显赫的大家,怎么可能连小小的贡茶都没有尝过?我若不说出个什么来,怕是难以说过去。

看着云珏似笑非笑的脸,我下意识轻轻咂嘴,托声轻道,“‘早夏’啊是不错……可臣妾……并不大喜欢……”

“无妨,”云珏道,“你也来说说‘早夏’。”

说什么说?不就是茶吗,有什么好说? 我心暗道,却一脸从容镇定的笑,脑子飞快的转着。

片时,我低声,“‘早夏’清甜甘淡但却没什么茶的滋味,味凉解渴但却不如山泉甘醇怡人,所以臣妾只觉得一般,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说罢,我还心虚的笑笑。

“这‘早夏’为皇家宠品,历来珍贵,可在姐姐眼里也不过尔尔。看来姐姐的口真比妹妹金贵太多呢。”简裙露用玩笑似的口吻漫不经心道,却暗瞧一眼简陵太后,言语里一番轻挑,便又将矛头给我对来。

我心里一沉,有些后悔,刚刚的话倒真有些显得自己挑剔而不懂谦节。

“哈哈,那朕口也是金贵,竟和准后不谋而合,想到一处了。”云珏扬眉道,“‘早夏’适宜女子,裙露你和母后应多饮品,你既喜欢,不日朕再送你一些。”

我面上露笑,云珏还真知趣,三言两语便打发了简裙露,也省我再费口舌。

简裙露连忙起身,有些不自然的笑一笑,还是带些额外的喜色。云珏虽是袒护了我,但这一番赏赐之意,还是能让她欣喜得忘乎所以。

简裙露微屈双腿冲云珏行礼,“谢皇上。”

“皇帝这番提醒,哀家才是想起了。”简陵太后见状,面上流露出缓和之意,她与简裙露默默相视一瞬,开口道,“来人,将‘早夏’沏上。”

简裙露端正又坐回位上,看向我和云珏,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一下,道,“姐姐,既然‘早夏’并非你所爱,那妹妹倒是好奇,究竟姐姐喜爱的茶是什么茶?”

我刚松口气,这简裙露便又给我紧了紧心。

这女人真不得不防,难道她是我肚里蛔虫不成?她怎么就知道我恰好对这些知之甚少,甚至连像样些的贡茶都没喝过,这“早夏”也只是有过听闻罢了,这下好了,她反倒与我杠上了,要是我不拿出几分真色来,她怕是一试得爽便要变本加厉了。

“咳咳,”我清清嗓子,松松有些汗腻的手心,抬手扶额,“我喜爱的茶……口味较怪

,甚少人尝,也许……甚少人知。”

“姐姐无妨说来,就算妹妹没有听闻,皇上哥哥也总是知晓些。”简裙露连忙道,带着些不怀好意的殷切。

云珏满不在意的瞧我一眼,不做声音。

简陵太后道,“准后无妨说来,哀家也想知道,这‘早夏’无味,那何茶味道得了准后心意?”

我心里没谱,脱口只当豁了出去,低声道,“回太后,臣妾觉得‘寒冬’不错。”

一时四下鸦雀无声。

简陵太后微微皱眉,看向一脸疑云的简裙露,简裙露敛声,又看一眼云珏,云珏还是那副无关紧要的神态,但却像是在偷笑一般,喘息了一下。

“‘寒冬’?哀家真没听过这种茶。”简陵太后徐徐道。

简裙露闻声也道,“是啊,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茶呀,不会是信口敷衍吧?妹妹浅薄,只听过‘早夏’,却闻所未闻这世上还有什么‘寒冬’茶呢。”

既然信口开河,就要做的像真的一样。我定定神,一边飞快的编想语言,一边慢慢笑道,“‘寒冬’茶源于南方土族,在炎炎夏日收获。此茶苦味败火、饮后余香奇浓,因为夏日饮它,不仅会使人倍感清爽凉快,还能使皮肤白皙滋养,如在冬日一般,冰肌白澈,故被称为‘寒冬’。”

我说完,不禁想笑,我还真会编故事,那简裙露和简陵太后都像是信了一般,直愣愣的看我,样子十分认真,似乎对我胡编乱造的“寒冬”格外地有兴趣。只是,云珏忽地猛喷出一口茶来,咳嗽了两声。

“皇上哥哥,你怎么了,没事吧?”简裙露见状,连忙扑了上来,蹲下身子掏出自己的手绢轻轻柔柔的往云珏身上抹。

云珏一边咳嗽,一边连忙闪身,冷冷道,“朕没事,这里有准后伺候,裙露你不必为朕麻烦,坐下吧。”

我像个没事人一样,有些呆呆的看着他们,像是看戏似的,可忽然就看到了云珏恨恨的眸光,他瞪我一眼,脸上写满不快。

“何必劳烦姐姐?”简裙露不经心瞥我一眼,淡淡的有种不屑,让我不知何时开始敏感的小心眼蠢蠢欲动。

正想开口,身后的元秋忙推我一下,从手边递给我一条手绢。

我迟疑一下,接过手绢,霎时头脑一热,站起身来一把拉过云珏,不顾他有些吃惊的神色,将他从简裙露身侧带到了我的位上,一边用手绢极为迅速的胡乱擦拭了一通,一边和声和气道,“裙露妹妹不用劳烦,这本是臣妾分内之事。”

简裙露恨恨看我一眼,悻悻坐回了原位,但是那带怨的目光却没离开一刻。

“准后这动作……”云珏一把捏住我的手,劲道很大。

他冲着我浅浅蹙眉,用极低极低的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得的声音问道,“你这是想戳死朕、报复朕吗?”

我耳边一痒、心中一怕,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在用手绢往云珏的胸膛**一气,他能忍着不再咳嗽了已经是对我很大的宽容了。脸颊一红,我立马拿开手绢,躬身退开,云珏冷哼一声,有些无奈瞧我一眼,起身坐回自己位子,我暗自羞愧,看着自己刚才四处**的手……心跳变急,低头悻悻的坐下。

“皇儿怎么了?”简陵太后淡声。

简裙露道,“皇上哥哥听到了‘寒冬’茶便呛住了,莫不是这茶有什么古怪,反正裙露从未闻过,难辨真假。”

这一提点,简陵太后立马疑声,“天下的好茶都是要上贡给皇上的,皇上都没尝过的茶,那便是子虚乌有。准后口中的‘寒冬’茶若真存在世间,理应是极好的贡茶才对,皇儿,你听过这茶吗?”

我攥紧手中手绢,不敢看云珏。

简裙露轻笑一声,挺了挺身坐着。

“回禀母后,”云珏静声道,“儿臣……确实听过这茶。”

我乍然看向云珏,他噙着笑意,恭敬续道,“南方土族,多年来涝灾不断,人人皆要靠朝廷救济,早前便被免去了贡奉,这极好的茶种也因失于中朝,旁人未曾闻过是理所当然,准后若是尝过此茶想也只是小时候去到过那里吧?”

“啊……”我一怔,连忙反应过来,“是,臣妾幼时有幸和父母到过南方土族的地域,尝过‘寒冬’茶后一直难以忘怀。”

天,这云珏当真是只狐狸,竟比我还能编故事!他连眨眼也不带,就那么轻启薄唇,淡然一笑,这话说得就比练过的还顺溜百倍,但一想到他是接着我的话在编,还编得跟真的似的,我的心里就越发觉得好笑。

“原是真有这茶?恩,那也太可惜了,不能常享于宫中。”简陵太后低声,简言一句,便越过了关于茶的讨论。

我这才想起简裙露,带着些快意直直看她,简裙露脸色微红,眸里莹莹亮亮,却是含着愤懑和不甘。

“皇上哥哥,真是喜爱准后姐姐。”简裙露故意道。

云珏不以为然道,“自然是爱的,不然也不会独想与她一起。”他的话里没有一丝犹豫,说得极为顺当果决,而我一听,心里却有些失落和烦闷,谎话!你不想杀我已是不错了……这分明只是不想纳妃的借口。

看来这个简裙露当真是不招人喜爱,哎,可惜她自己却没有自知之明,一心盼着这个不会爱她怜她的高傲男人娶她为妻,可云珏这样的男人岂是她这样的女子能驾驭的了的?

“纵然再喜爱准后,也不能作为不纳妃的借口。”简陵太后道,“皇儿,今日不是哀家逼你,你必须要给哀家吃个定心丸,这贵妃你是立、还是不立?”

云珏这会儿倒是不笑了,眉头一皱,凝眸神重,“儿臣年少,才刚刚掌理朝政,母后何必如此急着为儿臣立妃?况且朕与准后尚还未行婚礼就同纳贵妃,定会让朝臣笑话朕贪图美色享乐的。”

“你当真不想纳妃?”简陵太后冷声。

见云珏骤然禁声,简裙露整个人紧张起来,双手不停地抓着衣裙,脸上也隐隐可见焦躁不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