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秘密日记

第一部_57 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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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霓虹灯闪烁,看上去城市被这些大雨洗得更干净了。地面有的地方已经积水了。蔡包子把头伸出车窗,朝外面看着。

凉风吹来,前面的一辆豪华大巴停了下来,大巴的后车窗上贴着一行字:祝贺天使合唱团‘唱支山歌给党听’赴京演出成功!

我只好把车朝后倒了一下,绕过这辆大巴,驶上解放东路。

“包子,你看什么?”

“拼哥,你看这么晚了,这些女孩子还在那站岗?”

“什么女孩?”

“这些打工妹啊,想起来了,今天是周末,怪不得这么多人。”蔡包子说。

“这么大的雨也没能赶走这些卖身的。你是不是想叫一个玩。”我说。

“唉,别提了,我还真在这里叫过一个女孩,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开了房一聊,她才十二岁。说真的,我真下不去手,临走我还给了她两千块钱,让她回老家。”

“你还有这善心!这么小也是来打工的?”

“是啊。你猜后来怎么着,一个星期后,我又去了,想看看她有没有回老家。我遇到了她一个老乡,她说,那个女孩现在走大运了,被香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货车司机给包养了。唉!听听啊,被五十多岁的老头包养了,说是走大运了?拼哥,这香港人是不是比我们大陆人要高人一等?”

“不好说,闹市区这么多打工女孩卖身,影响很不好。”我说。

“是啊,这旁边还有很多五星级宾馆,好多外国人也是这些打工妹的顾客,马拉隔壁的,那天,我还看到一个日本人带了三个女孩去开房,这都什么事啊!”

“包子啊,你说这个我想起个事了,我一个开酒店的朋友去了日本,他说日本妓女是拒绝接待中国人的,出多少钱也不愿意给上的。我这个朋友之前听说过这事,学说了几句日本语,反正干的时候就一句话也不说,干完了,说了一句草泥奶奶的,提着裤子就跑。”

“草,明天我就开始学日语,拼哥,哪天我们一起去日本玩玩吧。”

“我这朋友还说,很多中国女的在日本卖身,那身价就比日本女的价格要低很多,他问了一下行情,最贵的是日本女人,其次是欧美的,再其次是朝鲜的,最后价格最低的是中国女人。”

“我草,中国女人还不如朝鲜女人啊!这什么世道?”包子说。

陈小莉来所里穿了一身警服,下身穿得是深蓝色的裙子,黑色丝袜。李一鸣围着陈小莉看了看。杨守志也过来看了一圈。

“没见过穿裙子的女警察?”陈小莉手插着腰说。

“没见过穿出来这么好看的。”李一鸣说。

谢胖子走了进来,看到陈小莉后,“哇塞,beautiful!beautiful(漂亮)。”

陈小莉瞪了谢胖子一眼,坐到办公桌前。

“胖子,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啊?”我问。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秦所长聊天的。”谢胖子说。

“秦所长,没看到他来。”我说。

“全拼,你知道哪有卖女式警服的吗?”谢胖子说。

“你买警服干什么?”

“这你不用操心,”谢胖子看了一眼陈小莉,“警服用处大着呢!”

我笑了笑,“胖子啊,你还没玩够啊。”

“我接个电话。”谢胖子说着走出门。

过了一会,谢胖子在门口露出头,“全拼,我有事先走了,等买好了女式警服我通知你。”

陈小莉走过来说,“你这结交的是什么狗屁朋友啊。”

“他人不错的,上次还给我们所里送牛奶呢。”李一鸣接过话说。

陈小莉瞪了一眼李一鸣,回过头来说,“全拼,忘告诉你了,那个鲁世明失踪了。”

“是吗?”

“精神病院打来电话说,已经失踪7天了,他们派人找也没有找到,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我都说了吧,这个鲁世明就是装疯,那个院长脑袋进水了。”

“这事我们要不要管?”

“怎么管?他想跑就跑呗!”我说。

“你说,他跑出去会不会再杀人呢?”陈小莉问。

杀人?会杀谁呢?我琢磨着。

我的手机响了,是秦所长打来的。

“全拼,你在所里吗?”

“我在。”

“老郭在所里吗?”

“教导员不在所里,他去开信访工作表彰大会去了,有什么事吗?”我问。

“全拼,你照我说的去做,现在去我的办公室,不要声张,千万记住。”秦所长说。

“你没事吧?”

“没事,你抓紧去。”

我走到了秦所长的办公室。

“门锁上了?”我说。

“你把门撞开。”秦所长说。

“没事吧?”

“我让你撞开,你就撞开,动作要快,别罗嗦。”

我心想,这什么事啊,撞就撞吧。门咣当一声被我撞开了。李一鸣,杨守志和陈小莉从屋里跑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陈小莉大声问。

“没事的,我在修门。”我说。

“靠,你这是修门?我看你是在拆房子!”李一鸣说。

“是修门,这是秦所长的指示。”我说。

“全拼,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陈小莉说。

我把手机拿过去,“你听听是不是秦所长的意思。”

陈小莉拿过手机,听了一下。回头对李一鸣和杨守志说,“秦所长真是这个意思啊。”

我拿过手机。“都回屋,没你们什么事,唉,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进了秦所长的办公室。

“下一步怎么办?”我问。

“全拼,干得好,你拉一下我桌子中间的抽屉,看看能拉开吗?”秦所长说。

我拉了一下,发现上锁了。

“拉不开,所长。”我小声地说。

“唉,我早就料到抽屉是拉不开的了。这样吧,你把抽屉撬开。”秦所长说。

我无语了,我还能说什么?好吧,你说撬就撬吧。我还真想知道抽屉里到底有什么宝贝。我返回办公室去找工具。我在自己的桌子下翻出螺丝刀和锤子。陈小莉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笑了一笑,出了屋门。

我正撬着秦所长的抽屉,陈小莉走进来,“全拼,你们在搞什么?”

我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懒得理睬她。

“抽屉打开了。”我对着手机说。

“干得好,里面有一个手铐的钥匙,你把钥匙拿好,赶快到我家里来。”秦所长说。

“所长,你是不是被人绑架了?”我问。

“没有的事,你赶紧,千万记住你一个人来,不要和其他人说,记住了。”秦所长挂了手机。

“全拼,所长被绑架了?”陈小莉问。

“没事的,他可能遇到点麻烦,我先出去,有事我立刻给你电话。”

我琢磨着,秦所长让我去他家,让我拿着手铐钥匙去,这是什么意思?他说让我记住了要一个人来,难道是暗示我来的人越多越好?想到这,我又拨了秦所长的电话。

“是不是我一个人去?”我问。

“我靠,天哪,你千万别误会,就是你一个人来,没有特别的意思,我也没有被绑架,你千万别瞎想,我一切都很好。”秦所长说。

我开车去了秦所长家。到了他门口,我把手枪掏出来。我还是有些担心。我按了两下门铃。一个女人把门打开,她的嘴唇涂着很重的口红,“你是拼哥吧,进来吧。”

我进了房间,屋里没有什么动静。女人把我带到了卧室。我看到秦所长光着上身躺在**,下身穿着大裤衩,一只手被铐在床头边上。看到他这副样子,我笑了。

“全拼,你可来了,快打开手铐。”

我把手铐打开,秦所长的脖子后面有几道掐痕和口红印。

“手铐钥匙我忘在办公室了,这幅手铐,郭教导员的手铐钥匙也能打开,”秦所长看了一眼

那个女的说,“她是我的初中同学。”

我点了点头。女人有点姿色,屁股很丰满。

“全拼啊,这个我就不解释了吧,我是怕你嫂子下班来看到,还以为那个啥呢。其实啥也没有。就是和我这同学叙叙旧,没想到被他娘的这幅手铐给玩了。这手铐送你吧。”

我接过手铐,“行,我就收着了。”

“全拼,你跟我一起去办点事,”秦所长又回头对女人说,“你先走吧。”

秦所长上了我的车后,他来驾驶。车拐了一个弯,上了和平路,就堵车了,前面三四十米的路边,有一个穿着长袍,戴着墨镜的男子在喊叫着。很多人围观,路上是更堵了。

“他喊什么?”秦所长问。

“不是喊,应该是唱,他在唱社会主义好。”我说。

“他怎么就唱着一句呢?”

“可能就会这一句吧。”我笑了笑。

“不会吧,全拼你下去看看,怎么这么多人围观呢。”

我下了车,走过去,这个男子还在唱: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

“他怎么就唱这一句呢?”

“是啊,我记得后面一句是这么唱的: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

一个戴着太阳帽的老人笑声接着唱道,“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全国人民大团结,掀起了社会主义建设**,建设**!”他唱完,围观的人噼里啪啦的鼓着掌。

“总是唱这么一句,是不是讽刺社会主义国家?”有人说。

“这又不是什么反东口号,这唱得是社会主义好。不让他唱社会主义好,那才是反东呢!”

“他是不是有精神病啊?”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妇女说。

这个男子挥着拳头继续唱着,他的声音渐渐沙哑了,最后成了嚎叫,看上去脸部的表情在痛苦的挣扎。

“全拼啊,你也成围观群众了。”秦所长走过来说。

“这个人还真有意思。”我说。

这时有人喊,“城管来了!城管来了!”

城管还真来了,但这个男子不为所动,还在嚎叫着。有一个看上去是城管领导的人,围着这个嚎叫的男子转了一圈。朝队员一挥手,说了一句,“我们走。”

围观的人渐渐散了,看来谁都受不了总是重复的那么一句话。那个男子还在嚎叫着,只剩下了嘶哑声。

没想到秦所长带我去的地方是一个很高档的豪华舞厅。舞厅四周是餐桌,舞池中有很多人在跳舞。

有人冲着我们招了一下手,我看过去,那个招手的人是董知非。董知非旁边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的是上次在他家见到的。

秦所长和董知非接头交耳的说着话。舞池中很多帅男美女在翩翩起舞。一曲华尔兹响起,董知非拉着身边的女人走进了舞池。

“全拼,你看来这跳舞的女人,很多都是富婆,我打算学学舞,也勾搭一个,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学。”秦所长说。

“我可没那个闲心跳舞。”

我看着舞池中跳舞的董知非,忽然想到了鲁世明,鲁世明会不会要杀董知非呢?感觉太有可能了。

董知非跳完舞落座,冲我微笑了一下,“对了,你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吧。”

我问服务员要了纸和笔,把电话号码写上后,又写了一句话:有人要杀你。

董知非看了一眼纸条,又看了我一眼。然后默默地把纸条放在西装口袋里。

舞会散了,董知非说公司有事,先走了。我开车把秦所长送到了所里。

半夜里,我的手机响了,我心想肯定是董知非打来的。没想到打来电话的是陈小莉,她说报社失火了,她自己就在现场,让我赶紧去。

我心想报社失火了,管我什么事?这应该找消防员啊。

“到底什么事?”我问。

“你快来吧,来了再说。”陈小莉有些很不耐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