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被监禁
门外停着糖甜的那辆警车,旁边还停有另一辆警车。糖甜挽了个花式做了个极潇洒的动作——请吧,衣依恨不得手里有把刀剁了他的那只手。
车子径直开到旅馆门前,旅馆老板和一些房客争相跑出来瞧热闹。糖甜楼上楼下巡视了一遭,走进三人呆着的房间,各扫了一眼后说:“不好意思,在没有解除对三位监视居住的禁令前,一请老老实实地呆在房间里,不得外出;二请交出各位的通讯工具,不得与外界有任何形式的联络;三,必须无条件地服从监督警官的各项指令,原地静待调查结论的公布。”
然后他宣布,监护执行人以盐咸为首,下辖一男一女两名警员。
林蕊压住怒气问他这得多长时间。
糖甜做出一个无奈的手势说:“这要看办事警员的效率了。”
林蕊立刻伸手指向门外——出去。
糖甜大度地说:“可以,但叶子警官得留下。”
走到门口的他突然停下,对林蕊说:“据说你的身手不错。但我要警告你,不要有任何企图逃脱的念头,因为这样毫无意义,一旦被捕,轻则谴送离境,重则以抗拒法令罪处监禁、拘役三至六个月,甚至判六个月至一年刑期。各位,bye_bye!”
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好得不得了。盐咸后来告诉他们,他因对这件事的处理得当,受到上峰的嘉奖了。
从这一刻起,林蕊和尔非均陷入一种焦灼状态中。手机被“临时保管”了,房间里的电话线掐了,就连网线也被拔了。如何与伊立取得联络是他俩最为牵挂的,但他们几乎没有这种机会。每天的饭菜端到房间里来,入厕洗澡有人盯着,晚上睡觉三名警察轮班看着。
倒是衣依,依然没心没肺地该吃吃,该喝喝,抱着电视看得眼睛都不带眨的。
这次,盐咸相当的尽职尽责,因为其他两名警员老冲着他一口一个长官,让他过足了官瘾。据那名女警员对衣依悄悄说,他有个绰号,叫跟屁虫——糖甜的,芝麻绿豆大的官都从没当过,也就能在他们这些基层派出所的人跟前耍耍威风。
晚上趁着另两名警员不在房间里,林蕊正欲与盐咸说句什么,岂知他伸一指头在唇上“嘘”的一声,绕开了。
林蕊心里其实挺明白的,伊立既然不主动与他们取得联系,那便证明没什么事发生。可整整一天二十四小时就这么过去了,她除了在房间里从这头走到那头,其他没任何心思,心里总悬着。
又一个晚上到来了。在楼下食堂吃过饭上了楼,林蕊想去找尔非聊聊,可盐咸寸步不离地跟着,又担心衣依瞧见了拧眉瞪眼的,她真想一个人跳窗逃了。
这时,另一名男警员过来向老守在两个女子身边的盐咸报告,说尔非想找林蕊过去说点事。盐咸正欲摆手,被林蕊拿眼一瞪,他忙改了口说:“那就让他过来吧,但不得超过十分钟,长话短说。”
尔非一过来,马上让守在电视机前的衣依往一边让让,拿过她手中的遥控器调了个台,画面上好象是某个集会的场景,好些人手里举着横幅标语,既有汉字又有日本字,林蕊虽不懂日文,仍能看出是真善美教的一个什么活动。
尔非指着台中央一个大兜胡子男人用汉语告诉林蕊,这人就是真善美教的教主。
林蕊问:“他们在干嘛?”
真善美教在伸援前天某地地震中受伤的民众,呼吁人们捐钱捐物重建倒塌的房屋,衣依突然开口不屑地说:“纯是作秀。”
林蕊问她怎么知道的。
衣依说:“看那些标语口号呗,一边表示爱心,一边宣传教派言论。”
盐咸嚷道:“喂喂,谁让你们用本国语言交谈的。”
衣依瞪他一眼说:“我们说我们自己的事,为什么就不能说本国话了。你刚才对那俩人不是也说的本国话吗?”
盐咸分辨道:“我们和你们不同。”
林蕊起身站到他面前——几乎一样高,怒道:“哪点不同了你说?除了我们对你们是外国人和你们对我们是外国人外,有什么不同?”
衣依也凶到了他的面前质问道:“我们是人你们难道不是人吗?”
盐咸立刻举白旗投降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说的话我听不懂。”
那名女警员捂嘴直笑,过来推开他说:“你哪是她俩的对手呀,看见她俩你就不会说话了,还是一边歇着吧,由他们说去,你守住门口就得了。”
盐咸朝她吼了句“我是长官还是你是长官”的话后,怒气冲冲地出去了。女警员竟朝他们做了个继续的手势,但那一双媚眼却明显是冲尔非去的。
衣依对着她那眼神哼的一声。
三人继续围坐在电视前的沙发上。尔非用下巴朝电视努了努说:“刚才有条报道说,真善美教和光复会准备联手搞一个义拍赈灾活动。有评论说,真善美和光复会多年老死不相往来,此次联合活动颇耐人寻味。有人指,大选在即,此次活动名为赈灾,实为政治献金。”
林蕊沉吟片刻问他怎么看待。
尔非说:“如果真与政治靠边,得设法弄请真善美教和光复会有何政治*。”
林蕊尚在思考着,衣依突然伸了个懒腰走到门口,兴意阑珊地嘟囔道:“看那些破节目有啥意思呀,盐咸警官,能不能让我玩会儿电脑呀?”
盐咸正坐在走廊里抽着烟,见有人理会他了,便来了精神道:“我倒是愿意满足你的愿望,可上峰有令,我是爱莫能助啊。”
衣依立刻变了脸道:“那你费什么话?你不仅是跟屁虫还是看门狗。”
盐咸腾一下立起身,像斗鸡似地往比他还高了那么一点点的衣依跟前一站,凶道:“你敢骂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吗?”
衣依在斗嘴上岂是善茬,马上还击道:“我怎么了?我一不是罪犯,二个子比你还高,你凶谁呀?”
盐咸立刻蔫了,却仍硬气道:“求我办事还这么厉害,我就不让你动电脑一指头。”
林蕊先还为衣依的机灵叫好,但见一下就谈僵了,便走过来对盐咸道:“你呀,堂堂一男子汉,何必为难一个女孩子,她不过是想玩玩网游,不让玩就不玩,凶什么呀。”
盐咸似很委屈道:“是我不让吗?糖甜组长这么交代的,我能不执行吗?”
林蕊道:“还说糖甜最无趣了,我看你跟他一样,死脑筋,不就玩一会儿网游,又有你们盯着,她能翻天呀。你就开开恩吧,我都被她吵烦了。”
那名女警员双手环抱靠在门上,一副看盐咸的笑话的姿态。盐咸至今没交女朋友,最不待见的就是女人用这种瞧不起人的目光看他,他得在女同事面前男人一回,马上指着尔非的房间道:“好吧,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叶子……”
叶子一个极标准的立正敬礼——到!
盐咸的虚荣心顷刻间得到满足,对她下命令道:“你就监督着她,只许玩网游,不许聊天发邮件。”
叶子立刻揽着衣依朝尔非的房间里走去,在她耳旁悄声问:“会玩孙悟空七十二变吗?咱俩联手通关?”
两个房间门对着门,很快就传来衣依的大呼小叫声。这边林蕊对尔非努努嘴,尔非会意地起身嚷了声“玩什么呀,这么热闹。”往自己房间走去。盐咸正欲跟过去,林蕊朝他招招手指指电视让他给自己当下翻译,他忙屁颠地跑了过来。
尔非走进自己的房间,看衣依和叶子玩了会如何通关,觉得甚没意思地站到了窗前,叶子立刻心不在焉了,瞧着他的背影眼睛舍不得挪开。衣依嘻嘻一笑,朝尔非那边冲她扬扬下巴,叶子还知道害羞地红了红脸,索性起身走到尔非身边问了声你瞧什么呐。
两个房间,一边使上了美女计,一边使的是美男计,真是难为林蕊和尔非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与人品无关。
不过,应该还有一名男警员的呀,他在这儿呢,不过已经睡得像死猪了,他昨夜值了个通宵班。
于是,真正的好戏在衣依键盘上的弹指如飞上了,一双眼睛就向一台高速扫描仪和摄影机,把该找着的找着了,把该拍下的都拍进她的一对美丽的瞳仁里了。
是夜,林蕊和尔非分别静静地躺在各自的**,静静地期待着什么发生。依据林蕊的判断,伊立该和他们取得联系了,但不知他会摸进谁的房间。毕竟男女有别,毕竟夏天的夜晚女人睡觉往往只穿着透凉装。
似乎很晚很晚了,林蕊几乎泄气了,忽闻走廊有类似老鼠般的动静,很快房门被挤开一道缝,林蕊立刻看见了她所熟悉的夜视镜,接下去躺在另张**的叶子喉咙里咕噜了一声,是林蕊点了她耳后的晕穴。
“你怎么才来呀?”林蕊当即小声埋怨道。
“没事我跑来干嘛,外面多自在。”伊立调侃道。
林蕊道:“伊教官,我可没心情也没时间听你贫嘴。真善美教和光复会搞的义拍时间确定了吗?都有些什么人参加?”
伊立道:“时间还不知道,应该就在近几天,名义是赈灾嘛,时间不会太晚。我摸了下情况,到时参加义拍的肯定有不少政要,具体是哪些人,按惯例,不到当天是不会向媒体透露的。”
林蕊思索着道:“据说那个邪教教主曾与敬民党党魁接触,这里面大有文章。邪教力挺的是为民党,此时却与敬民党突然有了瓜葛,你怎么看?”
伊立道:“现在的一切猜测都属无用功,你没事你去费脑子,我就等义拍那一天,该暴露的就都暴露了,再相机行事。”
林蕊气他不过道:“你别尽顾着自己快活。如果确定田鸟在这次活动中要使上麒麟丹,估计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你必须周密计划好每一步,接应的时间也要把握准确,别让警察撵得我们满街跑。”
伊立递给她一部手机道:“放心吧,离了你我孤掌难鸣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走了,你睡个安稳觉吧。”
说话间,他的人一闪,房间里突然就没了他的人。林蕊在叶子的颈项上抚摩了一把,躺回**,很快发出轻微的香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