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说你原来是少将?!”
云婉难以置信,她在路边随手捡的男人竟有如此滔天的身份!
那她岂不是可以不用怕朱霸王了?想到这,云婉不禁喜上眉梢,心思雀跃几分。
“所以,婉婉是不是可以放心了。”司言澈看见云婉高兴的样子,满心欢喜,自己有能力保护爱的女人。
这种由内而外的自豪感让他兴奋,血液躁动。
直到这一刻他才清晰地认识到,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被父亲锁在实验室病**的小男孩。
反而拥有不小的权势能力,他从前完全不在意这些,但当发现能帮助云婉时,他又无比庆幸自己拥有。
云婉被他搂着,心跳又急又快,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朱霸王这么强势的一个人,前世她靠偷袭得手,这辈子她简直不敢想象有多容易。
沉思片刻后,云婉按住了雀跃的心,“你说,我要是去照顾他,能不能钓个大鱼?”
司言澈看着她认真的眸子,想了想道:“我不想你陷入危险,可以答应我不去吗?”
怀中的人是那么柔软温热,司言澈不能想象要是她受到一点伤害,他会有多难过。
云婉摸着他饱含生命力的胸膛,把软糯的脸蛋凑上去靠着,听着他的心跳声,“我答应你。”
这一刻,司言澈的心跳声轰然作响,耳边出现了耳鸣声,闹得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感受着云婉身上的幽香。
现在他想亲她。
司言澈的目光从云婉的发丝到脸蛋到锁骨,把她的身体用眼睛一寸寸描摹记下。
最后,那个吻落在了云婉额头上。
如同对待最珍视的宝物一样,以最虔诚的态度亲吻着。
云婉感觉额头一热,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了她心尖。
还没等她细细体会,那触感就抽离了。
云婉的额头隐隐有一片湿润,她伸手去摸,却什么都没有。
她看向司言澈的眼睛闪着光,“你害羞什么?只亲我额头。”
手轻轻抚摸司言澈的脸庞,在他的后颈,锁骨,胸口点火。
见他仍不为所动,云婉心中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有没有比拉一个面目冷酷宛若神佛的人入情更刺激呢。
云婉用嘴含住他的耳朵,“我这样亲你,你喜欢吗?”
司言澈只感觉耳朵一阵酥麻,连声音都听不真切了。
他的耳朵敏感极了,云婉每一丝滑动他都清楚。
他等了许久,云婉却一直只逗弄他的耳朵。
司言澈忍不住了,翻身把云婉压在身下,狠狠的吻了上去。
如恶虎扑食一般,将身下人吃个干干净净。
天将明。
云婉感觉身前的温热物体不见了,哼哼唧唧的喊着司言澈的名字。
声音无助极了。
司言澈摸了摸她的头,为她盖好被子,他要出去喂猪干活了。
“昨晚许诺的事要是现在还不实现,岂不是骗了你。”
将她重新哄睡后,司言澈才静悄悄出门。
“言澈,您还不回去吗?”孙守一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屋子,“是为了那个叫云婉的女人吗?她就值得您守在这个小山村了吗?”
“回去您才可以夺走您父亲的一切,在这里,您除了她什么都没有,难道您不想复仇了吗?”
司言澈静默了,吩咐完他做些事,“这些不关你的事,别逾越了。”
“可是……好的,大人。”
——
云婉醒后感觉身体一阵酸麻,尤其是身下难以启齿的地方有一种隐秘的胀感。
云婉缓了会儿才下了床,脚还没触到地上就被人抓住了。
“起来了,饿不饿?”
云婉点点头,看着司言澈给她穿袜穿鞋,心中不免有些羞涩感动。
“阿澈,你对我真好。”
司言澈听了,抓着她脚的手一顿,俯身飞速亲了口她白嫩漂亮的脚背。
“呀?!”
云婉惊疑不定,脚被刺激得弓成弯月,上面暗色的青筋纤细迷人。
她绷着脚,娇声问道:“司言澈,你干什么?什么癖好呀,羞不羞?”
她想把脚收回来,可脚腕被司言澈牢牢握在手里,她挣脱不开。
云婉有些气急,伸脚去踹他,白嫩的脚丫一下一下踩在司言澈玄色衣裳上。
一白一黑形成鲜明的对比,司言澈看得眸色愈发深邃,猛地抓住那只作乱的小脚又亲几口。
云婉:……救命!刚刚发现自家男人是变态怎么办?
司言澈嚣张极了,把她的脚按在自己的胸口,“怎么,我女人的脚我亲不得吗?它长得又白又嫩的不就是给我亲的吗?”
“继续踹呀,你踹一下,我就亲一下,看谁先投降。”
云婉整张脸如被火烧一般,红得滴血,她羞耻极了,脚又抽不出来。
最后只好泄气躺在**,“投降了投降了,阿澈你赢了,放过我,你弄得我脚痒。”
司言澈洋洋得意的捧着小脚,像是胜仗的士兵,眉飞色舞地给它穿鞋。
“我会负责的。”
云婉没太在意司言澈说了什么,穿好鞋往地上蹦了蹦就往外走。
走到一半,她发现自己被人拉住了,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司言澈:“怎么啦?”
“你是不是没认真听我说话?”
云婉心虚的眼神到处乱瞟,她刚刚光想着三婶了,当然没听司言澈讲了什么,但嘴上还是敷衍着:“听了听了。”
司言澈眸色一厉,霸道地把她拴在怀里,“我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哦,哦。”云婉眼神飘忽,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
司言澈咬牙切齿道:“你就等我娶你吧。”
云婉走出去十里远才恍惚发现司言澈说了什么。
该死,他都说要娶她了,她却完全不在状态。
云婉现在恨不得赶紧穿回去掐死那个精神恍惚的自己。
——
“啊?书记,您说的是真的吗?!”
村民们个个难以置信,书记刚刚说政府没给补给粮。
“那这年可怎么过啊!”李大姐哭倒在地,好不凄惨。
云婉看着村民们难过的脸,揪心极了。
确实,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这粮却还没补给,这年是真没法过了。
现在的大锅饭一勺下去,能捞起来的只有一两粒米。
连老鼠都吃不饱的粮,让老老少少的村民们吃,怎么够的?
李大姐的女儿已经八岁了,两边脸颊深深凹下去,她正用嶙峋的胳膊磕磕绊绊安慰母亲。
但李大姐已经饿得神志不清了,看见女儿的胳膊咧嘴咬了下去。
嘴里喃喃:“好香,是肉,好香……”
她女儿痛得大叫却不忍心推开母亲,憋着泪任母亲撕咬。
云婉不忍心看这人间惨剧,移开了视线。
她这一刻想的是让大家都吃上饭,她想把家里的那粮都拿出来,让大家吃饱。
云婉往前走了半步,还没开口就被人拉住了。
“别去,我也饿,我的,不给他们。”小一死死拉住云婉的衣角,一脸倔强。
云婉此刻内心复杂极了。
她想救大家,可她还有父母,司言澈,三个小孩,他们都需要吃的。
比起不相干的村民,无疑家人对云婉更重要。
云婉内心深深叹了口气,她真的没办法。
她不是圣人,只是个有家人的普通人。
云婉摸了摸小一的头,“好。”
正如司言澈所说,朱霸王和吴文辉再没找过云婉麻烦,村里也没再死人。
从那天晚上开始,他们似乎一同销声匿迹。
没多久就有人说在城里地下监牢里见过吴文辉和朱霸王。
云婉很好奇,和司言澈徒步进了城,托司言澈的关系,她如愿见到了他们。
朱霸王瘦了很多,原本肥肥胖胖的身材直接变成闪电形状,见到他们还伸着手:“饿,给我吃的,饿……”
“他原本占了那么多粮食,所以让他体验一下饥饿。”
吴文辉靠着监狱栅栏,一脸衰败,满是野心勃勃的眼睛已经昏暗无光。
“他想得到权势却看重名声,现在他身败名裂,受同辈师长唾弃。”
云婉点点头,她看着吴文辉的胸口,那里已经没了那些字了,她知道他已经没了恶念。
“你知道我三婶在哪吗?”
吴文辉看到云婉眼睛忽然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无光,“我活不长了,我死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不会。”云婉皱眉看着他,她现在摸不准他的心思,她对吴文辉能告诉自己已经不抱希望了。
“呵呵,你三婶被朱霸王他爹卖了,卖给一个酗酒大汉,他住在你们隔壁村。”
云婉脸色沉重的点点头,果然如她想象,三婶被卖了。
她离开监狱就去了隔壁村,这里她不熟悉,等找到三婶已经晚上了。
云婉打量着眼前人,现在的三婶和她记忆中的三婶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往日的嚣张跋扈变成了畏畏缩缩。
她明确看出三婶看见她眼里是涌上一股激动的,但转瞬即逝。
很快三婶灰暗着眼眸,任云婉怎么叫她都不应声。
云婉不理解三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上前想拉住三婶叫她好好看一眼自己。
她刚上手就被手下的触感震惊了。
云婉能明显感觉到三婶手腕上是硌人的锁链,她顺着链条发现它直直延伸至屋内。
屋里黑漆漆的,只有地上的锁链闪着银光。
云婉把三婶两个袖子全部掀开,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猛地一颤,嘴唇不断抖动。
三婶胳膊上除了锁链就是大片大片淤青,紫青紫青的,还有不少鞭痕牙印烫伤。
她不敢想象三婶在这儿经受了什么。
云婉伸手扯着那锁链,一个个大粗链环勾在一块形成的锁链,粗壮糙手。
她干过农活的手掰了几下,手就红了,又刺又疼。
三婶的手腕被折磨得有圈红肿丑陋的伤痕,触目惊心,云婉见掰不开只能放弃。
见三婶的眼神总是惶恐不安地望着屋内,云婉也看过去,可那里除了黑黢黢就是偶尔出现的怒吼声。
三婶听到一次就会瑟瑟发抖一次,云婉上了心:“三婶,里面有你害怕的什么吗?”
司言澈也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三婶。
三婶顶着两人的目光依旧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
云婉皱了皱眉,让司言澈看看这锁能不能开。
司言澈还没靠近三婶,她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躲得远远的。
“别,别过来。”
云婉发现她满脸惧意,有些意识到什么,她握住三婶的手认真道:“三婶,你愿不愿意跟我们走,你那三个小孩还在我们那。”
三婶的眼睛忽然亮了光,“他们还活着?!”
“……是你抛下他们,不要他们的,怎么这时候这么关心了?”
云婉发现三婶脸上的愧疚一闪即逝,“活着就好啊,活着就好,我就不和你们走了……”
云婉看着三婶的伤,看向她的目光满是不解,“为什么?”
三婶望了望屋内,“在这儿就当赎罪了,他虽然打我骂还拿链子栓着我,但他起码给我口饭吃。”
“唉,我也不求啥了,你们赶紧走吧,要是他看见我和你们在一块,他肯定又要打我了。”
云婉被三婶推着往外走,她远远站着,看着三婶继续洗着手上的衣服。
大冬天晚上还在洗衣服,这真不是人干的事。
但三婶说她男人只有这个时候才允许她出来,为了透透气,她只能抓住机会。
没多久,三婶身后就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拉扯着三婶往屋内走,三婶很是顺从的进去了。
云婉回到家,郑重的告诉三个孩子这件事,但他们表现的很平静。
“妈妈说过不要我们了。”小一板着小脸说。
“反正我有哥哥和妹妹就够了,妈妈本来就不对我们好。”沉默寡言的小二难得话多了些。
“不要妈妈,要姐姐。”三儿一把抱住云婉的腿开始撒娇。
知道孩子们的态度后云婉放下心。
既然三婶和她的孩子们都接受了,那她这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希望三婶今后的日子好过吧!
她会好好养这三个小孩的。
过年前夕,村里路上冷冷清清的,完全没了往日那浓郁的年味。
云婉正在路上走着,忽然听远方传来一声更比一声高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