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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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离开南星制药厂后,按赵卫国的意思,到其他几个企业转了转,沿着新建的环城大道兜了大半个圈,驶上了去天马市的路。刚才还是阳光明媚,车开出不远,一大片大片的乌云就把太阳给遮住了,空气变得沉闷起来。

坐在前面的孟楚庭说:“又要下雨了。”

赵卫国“哦”了一声。几天前自省城下来开始到现在,他的心一直都是沉闷的,没有一个晚上睡好觉。

吴永平好像觉察到了什么,问:“赵书记,你在想什么?”

赵卫国装着若无其事地说:“我在想,为什么这段时间南水连连出事?”

吴永平愣了一下,说道:“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想,可想不出答案!”

赵卫国说:“我是担心啊。这么做是不是太欠考虑了,常言道:摸了石头才过河,我们这样,不知深浅地就过了河。是不是太莽撞了?”

在赵卫国的话里,并没有指明那件事做得太欠考虑,吴永平心里明白,但也装着糊涂说:“赵书记,你的担心是对的,我也很担心啊。这个问题上,我如履薄冰,说不定哪天脚下的冰碎了,我就一头栽了下去,永远都爬不起来了。但我们不做也不行,每天等吗?等到哪一天呢?等的时间越长,问题就越多,矛盾越激烈,改革嘛,就必须要尝试,在这方面,你早就是我的榜样了。”

赵卫国不再作声,他知道,事情已到了这一步,他多说也无用。吴永平继续说:“我有时候在想一个问题,南水有6万多下岗职工,据我了解,下岗职工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已通过各种径找到工作了,他们对自己原来的企业来说是下岗职工,但他们自己重新上岗的事实而言,他们就不是下岗职工了。我想,我们目前所做的工作,我们所要完成的艰巨任务,就是让下岗职工这一词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让他成为历史。”

一阵雷声刚过,倾盆大雨就下了下来。豆大的雨点打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赵卫国望着那漫天大雨说:“这雨可来得不是时候呀,和一个月前的桃花汛的大雨一样大呢!”

吴永平望着这来势凶猛的大雨,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桃花汛来,正是那场大洪水夺去了潘武伟的生命,南水与天马的几处江堤几乎被洪水冲垮,市中心都几乎被洪水淹没,就是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心有余悸。

车到天马市,已是下午4点多。这时雨也停了,阳光从云隙间直射下来,形成一幕雨后的奇景,吴永平可没有心思欣赏这景色,尽管车内开着空调,但他仍感到了一阵闷热,解开了衬衣的领扣。

天马市原来只是一个县,经赵卫国大力改革之后,经济蓬勃发展,后改为县级市,仍属南水市管辖。

车队直接驶进市政府大门,见市政府办公大楼前早已经站了不少人。车子停稳后车门一开,市长胡泛笑哈哈地迎了上来,握着赵卫国的手:“赵书记,哦不,应该是赵主任,您要来也要提前打个电话通知我呀!我也好有个准备。”

事实上,他早就得知了市领导和赵卫国要下来视察的消息,在市委车队离开源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了一些安排。虽然赵卫国已经是省人大副主任,但他那么叫,一来显示亲热;二来也显示出赵卫国在他心底的位置;第三,似乎在告诉吴永平,他和赵卫国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接着,他握着吴永平的手说:“吴书记,我们可早就盼着您来了呀!”

吴永平说:“胡市长,我们和赵书记来是看看你们市里的发展情况,随便检查一下你们的防汛工作。怎么样,各项工作还到位了吧?”

胡泛说:“吴书记,该到位的都已经到位了,我们哪敢掉以轻心?一个多月前的那场桃花汛,我们至今都不敢忘呀?防汛工作一直是我们的重中之重呢,为此,我们还专门抽调出一笔专项资金,用来做预防!”

吴永平微笑着说:“这就好,这就好!市里可比不上你们,想抽出20万都很困难,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听了这话,孟楚庭看了看赵卫国,见赵卫国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快,而旁边站着的几个市领导,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了。市电视台的摄影师急忙将镜头移开。

赵卫国看了看欢迎的人群,问:“国建呢?”

胡泛说:“他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赵卫国笑着说:“该不会又是什么急事吧!”

胡泛陪着小心:“赵主任,您也知道的,他这个人一向把工作放在第一位,这不,只知道你们去了源头县,又不知道你们临时会来,本来我和他正打算去源头县见你们呢。”他分别看了看赵卫国和吴永平:“赵主任、吴书记,这次到天马来,你们可要多多指导指导我们的工作呀!”

赵卫国说:“这话你对吴书记说吧,我老了,不中用了,思想也赶不上潮流了,”接着他又对吴永平说:“吴书记呀!这两县三市都归你管,要管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你可要多注意身体来是啊,千万不要累着了呀!”

吴永平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了笑。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别克从外面驶了进来,从车内钻出天马市市委书记张国建。

张国建疾步来到吴永平和赵卫国的面前,脸上充满着自责,“赵书记、吴书记,实在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这么快过来,正打算和胡市长明天去源头县接你们呢。”

他并没有改口叫赵卫国为赵主任,而是像原来那样称呼赵书记。当然,他有他的想法,只要南水的盖子不揭开,任何人都无法撼动他的位置。半个月前有消息下来,说他会被到调到另一个地级市去任副市长。这是他去上面活动了一年多的结果,也是为自己安排的一条退身之路。

“现在知道了也不迟。”赵卫国笑着说。尽管他早已是省人大副主任,可是听着这些昔日的手下干部一个个都叫他赵书记,依稀之间他仍然是南水的市委书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张国建和吴永平握手的时候,目光闪烁不定,口中说着一些客套话。自从吴永平调到南水市后,他就根本没有把这位新书记放在眼里,尽管如此,但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应付一下。他坚信,吴永平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对南水问题有所突破,只要他离开南水,就等于脱离这个深泥潭了。

张国建微笑着说:“赵书记、吴书记,你们一大早赶到源头县,又赶到这里,一定累了,我已经替你们安排了休息的地方。”

赵卫国摆了摆手说:“先不要休息,我想和吴书记他们去看一下新建的江堤,以前市财政每年拔的防洪专款就有好几百万,你可别告诉我说用在其它方面了。”

张国建愣了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怎么会呢,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呀,赵书记您在任的时,一再告诫我们不但要注意建设,而且必须专款专用,这不,今年天马市的建设费用就高达8000多万,再怎么样,防洪专款是绝对不能乱用的。”

吴永平这才明白赵卫国要他陪着一起下来的真正用意了,看着赵卫国和张国建的一唱一和,他觉得没有必要开口说话。赵卫国无疑在告诉他,南水市各级部门财政的亏空,全花在基层建设上。

张国建和另几位市里和领导和单位的头头握手后,和胡泛一起引着众人进了市政府会议室的休息室。

在市政府休息室坐了一会儿,一杯茶还没有喝完,赵卫国便起身说去江堤上看看。

在天马市几个领导的陪同下,一行人来到江边。吴永平、赵卫国并肩站在新建的一段沿江大堤上,以这条江为界的西边是源头县,只见庄稼一片翠绿,房舍一片整齐,四通八达的公路将田野、房舍成一块一块的美丽图案。

在江水的东岸是天马市新建的防水大堤,堤下是一片沙土,再也见不到昔日的房舍、田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工地的繁忙景象,来往如梭的水泥车,十几台铲车和吊车,以及那些低头忙碌着的工人,无不宣告着这项工程的浩大。

再远处就是碧净的江水,奔腾的江水在这里涌动、回旋,休息片刻后又浩浩****地向东流去。

一个多月前的桃花汛特大洪水破堤后,这一带成了一片汪洋。洪水退后,变成一片废墟。灾后重建家园的工作开始,吴永平果断地采取措施永绝水患,他决定在距离老堤的西边的1.5公里处,重新修建一处牢固的新堤,并且在江的两边封山育林,保持水土。在资金问题上,市里只给了天马300万,但工程的估价是3000万,剩下的缺口,都留给天马了。

赵卫国看到这些,不由衷地赞叹吴永平。如果以前自己采取了这样的措施,也许历年的洪水就不会带来那么大的破坏力,他为自己的工作失误感到内疚。每年花那么多钱,在老堤上修修补补,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他想,也许是自己太急功近利了,只想看到一座座高楼大厦平地崛起,一座座桥梁飞渡天堑,这些东西被灯红酒绿装点缀着,显示出城市的辉煌,也带来了自己的荣耀。

脚底下的大堤,它默默无闻地伏在大地上,蜿蜓伸展在宁静和祥和之中,没有灯红酒绿的装点,没有人对它发出赞叹,但是它却给了一方的安定,带来了一方和幸福。想到这里,他的心砰然激动起来,真诚地说:“吴书记啊,你做了一件大好事啊,我在南水十几年都有束手无策的问题,被你一道围堤就解决了。每年几百万的钱,都浪费在了老堤上,洪水以来,天马还是照样被淹。”

吴永平谦虚地说:“赵书记,你别夸我了,我也是被洪水逼出来的。没有那场桃花汛,也许这时还是原来的样子。在围堤的建设资金上,市里实在是没有办法。”

张国建在他们身后不失时机地说:“我们也是没有钱,自己筹资了一部分,又向银行贷了一些,原定投入资金是3000万,但是依目前的情况,要想达到吴书记指示的高度,保守估计,还需要1500万。”

吴永平似乎吃了一惊,“不是两米二的高度吗?怎么要那么多?”

张国建笑了一下,“吴书记呀,这江两边都是沙土,堤岸都是虚的,就像建十几层的高楼一样,要打好基础才行,4500万只是保底数字。”

“有道理!”赵卫国说,“可是我听说对面源头县修建江堤,只花了2000万,不也照样挡住了桃花汛?”

张国建指着对岸说:“他们和我们这里不同,水都是对着我们这里冲过来的,要是换成冲向他们那边的话,早就塌了!”

“嗯!”赵卫国看着暗流涌动的江水说:“要是资金有困难的话,打个报告上去,我向省里争取一些。这可是造福社会与人民的好事,只要把事情做好,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吴书记,你说是吧?”

吴永平没有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站在他们身后的那几个市领导,大都将目光注视着他们两个人,也有人对不远处的围堤工地感兴趣。

赵卫国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由衷地说:“你在江的两边大力封山育林,这才是真正的造神福后代的好事呢。”

吴永平的目光很遥远,他轻声说:“保护环境一直是世界性的大问题,早该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了。恩格斯说过,人类对于自然界的每一次摧残,都要遭到自然界残酷报复,我们不能太贪婪,再向自然界残酷索取了。就说眼前的这条江吧,是几百年,几千年甚至上万年自然形成的,它形成了就有它的道理,有它的作用。而我们呢,为了自身的生存,去破坏它,在江的两岸大肆砍伐,破坏生态平衡,结果怎么样?终于遭到自然界的报复。所以,我们只能向自然让步,和自然和平相处。”

赵卫国赞同地说:“你说得对,在环境保护方面,我们是得下大功夫,我们欠大自然的账太多了,我们一定要一点一点还呀!”

一旁的孟楚庭、胡泛、张国建等人都被两个书记的高论深深地感染了,他们不禁感慨万千。

吴永平笑着对张国建说:“张书记,我也知道市里给你们300万,实在太少,可是眼下真的没有办法。”

张国建说:“吴书记,我们也知道市里困难,您放心吧,我们不会再向市里要一分钱。”

胡泛的话显得更有底气:“吴书记、赵书记,请你们放心,我们确保新修的大堤在梅雨季节到来之前完工,我们绝不敢掉以轻心。人力、物力和财力,我们都有安排好了。只要洪水一到。我们就全力以赴。有我们在,就有天马市在。”

一行人沿着江堤往前走了一阵,夜幕在不知不觉之间渐渐降临了。

下了江堤,天马市政府的车子在前面带路,来到一座别具特色的酒楼前。下了车,吴永平见酒楼的招牌上那鸿雁酒楼四个字,笔法苍劲有力,似乎在哪里见过。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走近前一看落款,竟是他的岳父。

赵卫国见吴永平望着那酒店的招牌,便低声说:“10几年前邓老下来视察的时候,也曾经在这里吃饭,吃到这里的一道特色菜,大为叫好,老板是个乖巧人,趁机求邓老写下了那几个字,那可是金字招牌呀!”

鸿雁酒楼是天马的一家有名气的酒楼,它西靠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东临浩浩江水,北边和南边是众多的乡镇企业,天马镇企业的崛起给鸿雁酒楼带来了滚滚财富,高速公路的建成通车更是给它带来了无限希望。

老板早已得到通知,心里非常高兴,挣钱是小事,能够让省里的领导、市里的领导来这里坐一坐,就是他无限的荣耀了。10几年前那位省领导留下的四个字,不知道给他带来了多少利润。

吴永平一行被老板热情地领到二楼的一间的小厅,厅里已摆好了桌子,桌面上摆满了一盘盘极具特色的诱人酒菜。吴永平、赵卫国等人在胡泛、张国建的热情招呼中入坐。

赵卫国自然坐在最上首,吴永平和孟楚庭一左一右坐了,其他人则各自按职位大小坐了下来。

赵卫国指着桌中间那盘特色烤鸡说:“这就是邓老最喜欢吃的特色菜,别看普普通通的一盘烤鸡,里面的文章大着呢!光配料就32种,还要经过16道制作工序,据说是从皇宫内流传出来的,这道菜的菜名也很特别,叫七彩金凤凰!来来来……”

盘内还撒着一些细辣椒末和香葱,红绿色与烤鸡的金黄色搭配得很恰当。吴永平夹了一块鸡肉放入口,顿觉肉味香酥可口,一股奇怪的香味顺喉而下,果然是道好菜。

胡泛、张国建分别敬了赵卫国和吴永平的酒,又说了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其他人则各自寻找对象相互敬酒,气氛显得很融洽。

赵卫国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微笑着与诸位碰杯,碰杯后放到嘴边抿一口,含笑望着对方。与他碰杯的人说了一句“老书记请自便”,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他低声对吴永平说:“这人年纪大了,要控制酒量,喝多了会伤身体的,要是换在几年前,我来者不拒呀!来来来,我们干一杯!”

明明说不能喝多,转口却要干一杯。吴永平笑了一下,说道:“赵书记,您是老前辈,我在工作上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批评呀!我想和孟市长共同敬您一杯,以表示您对我们市的关怀!”

孟楚庭端起杯朝赵卫国看了一眼,见赵卫国微微点了点头,便陪着吴永平,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了。

酒过三巡,话也就多了起来,见孟楚庭低头和赵卫国说着话,吴永平便大声对胡泛说:“我说胡市长,你们的乡镇企业搞得这么好,怎么每年财政收入只有哪么一点?”

胡泛望了望坐在旁边的张国建,说:“天马市的乡镇企业看上去搞得可以,其实还不是空架子,能够勉强支撑着不倒就不错了。”

雷新明在旁边笑着说:“胡市长可是一个明白人,全市的乡镇企业和外资企业,都在他的肚子里装着呢。”

胡泛嘿嘿地干笑,“如今企业竞争性太强,还要与世贸接轨,他们也不容易呀。”

张国建也说:“去年一年天马市财政收入不过一个多亿,各方面都得花钱,吴书记,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望着这两个人哭穷,赵卫国微微一笑,不加置否,只说:“来,喝酒,喝酒!”

酒席过后,张国建和胡泛说是已经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但赵卫国兴致勃勃地说是要看一下企业的情况。

张国建和胡泛便领着众人,来到旁边的开发区,参观了一下几家效益“较好“的企业。每到一处,那些企业的厂长无不叫苦不迭。吴永平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做给他看的。

参观完后,他们谢绝了张国建和胡泛的挽留,驱车赶回到南水,到达南水已是晚上12多了。

到了市内,赵卫国突然说想再去看一看倒塌的大桥,吴永平和孟楚庭相互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司机见没有人吭声,方向盘一转,车子往大桥那边而去。

后面的车子见状,虽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跟着来了。

几辆车子在桥头停住,赵卫国出了车子,往前走过去。夜风习习,吹得人身上有些凉意。后面几辆车子出来的人,都没有走上前,只在不远处站着。

孟楚庭见赵卫国要往大桥倒塌的断裂处走过去,忙上前几步,拉着赵卫国关切地说道:“赵书记,小心点,这地方不踏实!”

赵卫国停住了脚步,望着垮塌的那些地方,“自从这桥倒了之后,我的心里一直都不踏实呀!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倒塌后的大桥已完全清理了,一时之间也不可能重建,但那些倒塌的地方,钢筋和水泥仍然曝露着,给人一种无尽的沧桑感。

受大桥倒塌的影响,南水市南北的交通暂时压在了另两条老桥上,虽说市里临时决定抽调一部分大船进行轮渡,但解决不了交通方面的根本问题。

浩浩的江水奔腾着从这里流向大海,站在桥边,吴永平和赵卫国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雄伟的跨江大桥不见了,城市少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南北交通的切断,给人们的生活、经济发展带来很大的影响。

吴永平望着有些浑浊的江水说:“赵书记,我们现在应该考虑重新修建跨江大桥了。”

赵卫国说:“是呀,可是要修建的话,至少要花好几个亿呀,现在哪里来那么多钱呢?吴书记,我在任时把那些钱都花在建设上,留给你一个烂摊子,现在想起来,真有些后悔。”

吴永平点点头说:“我想召开常委会,先把这个事确定下来,不管多大的困难,都要尽快把桥修建起来。开工修建大桥那天,还得请您来奠基。”

赵卫国坚决回绝:“跨江大桥倒塌后,我就从心底发誓,不再参加任何奠基剪彩活动,那是堵在我心头永远的痛呀。”

吴永平知道他心里难过,就不再坚持。他怕赵卫国心里难受,劝说:“赵书记,我们回去吧,你放心,不要多久的时间,跨江大桥就会重新建起来。”

赵卫国扭头问:“大桥调查的情况怎么样了?那个宋卫平和何德能抓到没有?这两个人是关键啊!”

吴永平回答说:“暂时还没有抓到,市公安局的人正在全力抓捕。”

赵卫国点头认可:“一定要抓到这两个人,把这件事彻底弄清楚,我见不到事情结果,这颗心都永远这么悬着,不安哪!”

吴永平见桥边的阴暗处有一些人影晃动,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便对赵卫国说道:“赵书记,您身体不太好,这江边风太大,当心着凉,我们还是回去吧!”

赵卫国点了点头,无限深情地望了一眼大桥,返身往回走。

三个人先后上了车,向市中心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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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驶进湖滨宾馆,送赵卫国进房间后,其他人打着哈欠各自驱车离开。

坐在车里,徐厚德一点困意也没有,在天马市的时候,他就给家里去了一个电话,说回不去了。他拿出手机,打通了林小萍的电话。

在电话里,林小萍的声音很散漫,好像已经睡了。徐厚德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幕奇景,林小萍穿着半透明真丝睡衣,正媚眼如丝地望着他。想到这里,下面顿时有了反应。

他低声说道:“你现在马上起床,20分钟后我的车就到你的楼下了!”

20分钟后,车子在一处小区门口接了林小萍,来到一家地点偏僻的宾馆门口。

徐厚德拉着林小萍的小手下车进了宾馆,走上楼去,进入已经安排好的房间。他走到沙发旁坐下,伸了一个懒腰,见林小萍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衬托出身体的玲珑曲线,便上下打量着,嘴里发出欣赏的声音:“啧啧,真是一个尤物,我怎么早没发现你有这么漂亮,这么让男人勾魂。”

林小萍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发愣,眼睛不好意思地左顾右盼,轻声说道:“要不我坐下吧。”

徐厚德才回过味来,连忙一把将林小萍拉过来,坐到自己腿上。由于坐着的缘故,裙子又缩短了不少,露出一大截白皙丰润的大腿,他笑咪咪把手搭在她的大腿上,慢慢抚摩着,说道:“其实女人的大腿是最性感的部位!”

接着,他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今天一早去见吴书记,有什么进展没有?”

林小萍娇笑着:“才刚见上一面,哪有那么快的,再说,他可不像你……”

徐厚德的手隔着衣服摸着林小萍的胸部,似乎有些吃醋地说:“不像我什么,说呀!”

林小萍咯咯地笑着,“他可不像你这么色,要想勾上他,得花点心思才行,万一太急的话,我怕坏了你的事。”

徐厚德正色地说:“机会我给了你,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的了!”

两人调笑了一番,脱了衣服进入浴室洗鸳鸯浴,肉体的摩擦触发了本能的欲望。

徐厚德感觉差不多了,就把林小萍拉起来,搂着她的的屁股,俯到她耳边小声说:“林校长,等下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林小萍当听到徐厚德说道“林校长”的时候,冷不住在心里打了一个寒战,彻底失去了女性的尊严和勇气。在学校里,她是一个被人尊敬的副校长,工作能力是有口皆碑的,而在这些男人面前,她却象一个**一样被人玩弄,还装什么淑女呢。

她看着徐厚德一脸坏笑地看着她,整个人彻底崩溃了,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窗外夜空的星星还在眨眼,也许他们都无法继续看着在这间房子里发生的一切。房子里的呻吟声音此起彼伏,这是一个不眠之夜,谁都在挥洒着汗水,享受着**的**。

徐厚德在林小萍的体内发泄完欲望之后,冲了一个凉,舒服地躺到了**。

此时,林小萍仍在浴室里清理自己的身体,徐厚德光着身子半躺在**,回味着刚才那**迭起的时刻,对眼前这个女人感到非常满意。被他玩过那些的女人,要不就是太嫩不懂**技巧,要不就是在敷衍他假装**,想不到眼前这个如此诱人的性感尤物,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间极品呀。他盘算着以后怎么将林小萍长期占为情妇,想到乐处,不禁笑了出来。

林小萍在喷头下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刚才**的余温仍然在体内**漾着,引领着她的手划过那些敏感部位,这些地方刚才都留下了屋里那个男人的痕迹。

依稀之间,她好象做梦一般,脑海中闪过这几年来跟不同男人的****情景,让她无法相信自己居然变成如此****的女人。她非常希望回到那个清纯的年代,但她知道一旦走上这条道路她是无法回头的。外面的男人是这个城市的领导,她不知道以后会跟他怎么样,也许就这样成为他的情妇,得到她梦寐以求的权力,可是得到后又能怎么样呢?那是她真正想要的吗?

人生就是一场游戏,在这场游戏中,她被一个个男人传递着,由低到高。随着接触的男人层次不同,她的社会地位也在悄然发生改变。有时候,她是一件礼物,被一个男人送给另一个男人。而现在,她却成了一把权利斗争中的利刃,被这个男人利用着,刺向另一个毫然不知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无法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无法把握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关键是她已经喜欢上了这种让自己生活在虚幻中的日子,在男人的怀抱和惊叹中自我满足,体现女人美丽的价值。

记得有一个男人曾经说过,女人的价值是在男人那里得到体现的。也许那个人说得对,她仔细一想,虽然那些色咪咪的目光表面上让她有些讨厌,但归根结底,她是喜欢那些目光的。那些目光证实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吸引力。这是一种虚荣心最大的满足,比那些在光天化日之下过的生活更让人兴奋。上班下班,照顾家庭,她已经感到有些厌烦了。也许只有在疯狂的肉体**之中,她能成为真正的女人。

她身上裹着一条浴巾走出浴室,微笑着摆了几个迷人的pose。徐厚德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线,对她招招手,她顺从地上床蜷曲到他的怀里。他把浴巾扯到一边,欣赏着她那曼妙的身躯。

徐厚德把她的脸抬起来,用舌头舔着她的嘴唇。她闭上眼睛和他接吻,刚才的疯狂来得刺激而激烈,却没有让她好好享受到亲昵的感觉。

感觉到林小萍身体的反应,徐厚德很满意自己的挑逗技术,他知道现在这个女人很想要什么,但他还不想这么快,他喜欢慢慢地玩弄女人。就象品酒一样,慢慢的品,细细的品,才能品出味来。

林小萍感觉到体内有一种原始的渴望,驱使她更加靠近这个还有些让她厌恶的男人,恨不得整个将身体贴到对方身上。她双手紧紧抱着徐厚德,欲火的灼热已经让她分外难耐,不禁轻轻地呼唤着。

就在这个时候,徐厚德的手机响了,他一看上面的来电号码,立即一把将林小萍推开,低声叫道:“你到浴室去,把门关上!”

林小萍知道徐厚德不想让她听到他的对话,便知趣地起身进了浴室,带上了浴室的门,但她留了一个心,并未完全关严,还留了一条缝。

她听到徐厚德低哑的声音在说话:“……什么?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处理好了的吗?有人去调查了?……啊!?你们怎么处理不干净呢?现在问我怎么办,我知道怎么办?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那些人都是一群粪桶……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处理好……至于那两个人,万一不行的话,就……对对对,绝对不能落下把柄给他们……但是千万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走那一步,如果每个人都那么处理的话,别人都寒心了,会主动向他们靠拢的……对对对……要慎重……要慎重……”

到后来,声音更低了,林小萍也听不清,她索性关上门。过了一会儿,听到徐厚德叫道:“你出来吧,没事了!”

她来到徐厚德的身边,刚坐下来,他突然喘着粗气,一把将她放倒并扑在她的身上,疯狂了一阵之后,如一滩烂泥一般瘫倒在她身上,她已经感觉不到他身体的重量,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昏昏沉沉地睡去。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卧室的时候,林小萍已经醒了,她睁开眼睛第一眼就是旁边睡得跟猪似的男人。身体肥胖,腹部赘肉一圈圈的,头顶微秃,脸上长着一个酒糟鼻,两颗大门牙曝出嘴唇外。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不敢相信昨天晚上就是陪着这样的一个老男人共度春宵。

但是她根本无法挥去那些记忆,在镜子前,在**,一切都烙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快乐吗?有时候她自己都不清楚,每当和男人做完那事之后,她都会感到恶心。以前有男人在和她做那事时,拍过**DV,但她从来不看,也不敢看。她害怕看到自己在男人身底下****的样子,那些情景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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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下,两张破旧的席梦思**,坐着两个神色紧张、面容倦怠的男人,他们就是被大桥倒塌事故调查小组找去谈话,后在华意的策划下成功逃走的宋卫平与何德能。

才几天的时间,他们看上去明显老了许多,眼中充满了沧桑与无奈。

宋卫平连连叹了几声,说:“何科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他们那么做,我知道迟早会出事的。”

何德能顶了一句,“知道有个屁用,谁都知道伸手必被捉的道理。可是有时候实在身不由己,金钱和美女谁不喜欢,当你搂着美女的时候,压根儿就不会去想那么多。哎,我说宋科长,听说你和电视台那个姓的潘的女人有一腿?”

宋卫平站起身,急道:“何科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样的话?”

何德能嘿嘿地笑起来,“总不能老是哭丧着吧,华意有本事把我们弄出来,他一定也在想办法。在他们眼里,我们两个算什么东西呢?还有人比我们更急的呢?”

宋卫平说:“那家伙手黑得很,黑白两道的人都罩得住。我担心他会把我们两个人灭口。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向朱书记他们坦白了呢,弄不好还能从轻处理。”

何德能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这个科长是怎么当的,你没有听说拘留所集体中毒的事吗?在那种地方,他们都有本事进去下黑手,还怕调查小组的那几个人?还好你没有坦白,否则说不定你已经进殡仪馆了。我也知道华意的手黑,可我也不是吃素的,我早留了话给我老婆,要是死了的话,她就会把那些证据交上去,到时候南水的盖子被揭开,谁都跑不了!”

宋卫平坐了下去,眼神散乱起来,低声说:“我也留了一些证据,是用来保命的!”

何德能起身走到宋卫平的旁边坐下,“这就好,那你还怕什么呢?在这里安心住着,有吃有喝的,就当是在拘留所里过日子好了。要是真想女人的话,叫他们找两个进来,他们不敢不叫,要知道,他们的命可都在我们两个的手里攥着呢?”

宋卫平想了一下,觉得何德能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在塌桥的事故调查上,朱永林正愁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寻不到突破口呢?旧愁即去,新忧又来了,他小心地问:“也不知道在这里要住到什么时候?”

何德能拍了一下宋卫平的肩膀,说:“你呀,就是一个操心的命,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就当是住拘留所好了,再说,住在这里,除了没有自由外,哪点不比在拘留所里差呢?想吃什么,吩咐他们一声就行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说话声,接着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他们抬头一看,是华意。

华意望着这两个狼狈不堪的男人,用一种非常亲切的口吻问:“何科长,宋科长,两位住在这里还习惯吧?”

何德能回到自己的**,往**一躺,大大咧咧地说:“华总,你可把我们两个害苦了!”

华意拿出两包极品黄鹤楼烟,往他们身上一人丢了一包,在宋卫平的身边坐了下来,“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屠大纲那家伙太黑的,往水泥里掺那么多沙子,图省事还搅拌得不均匀,要不然也不会出事。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正想办法呢。说实在的,我比你们两个人谁都急。”

听完华意的话后,何德能意味深长地看了宋卫平一眼,慢悠悠地说:“华总,我知道你的压力比我们大,吴书记对这时盯得紧,我们两个人躲得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这么呆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这样,你叫两个人把我们两个给解决掉,那样你就不用担心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宋卫平吓了一跳,想不到何德能说出这样的话出来,忙解释说:“华……华总,别听他的,他那是睡糊涂了,我可不想死,我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呢!”

华意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你们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么会做那种不仁不义的事呢?放心吧,好好在这里住着,等外面的风声过去一点,我再把两位转到舒服一点的地方去。”

说完后,他起身离开了房间,对守在门口的两个大汉吩咐:“里面的两位先生有什么需要的话,一定要满足他们!”

看着房门在面前关上,何德能有些得意地看了宋卫平一眼,撕开那包极品黄鹤楼,抽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燃,伸深吸了一口,“极品就是极品,好烟!”

从他鼻孔里喷出来的烟,在他的头上形成一道形状怪异的圆环,将他紧紧地套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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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陈志刚眉头紧锁,他感到了肩上的担子很沉很沉。目前侦破工作从几个方面调查入手,以求找到新线索。姚华他们已展开了全面的排查,不知现在找到线索了没有。令他更为头疼的是,洪局长的儿子小明突然失踪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正在想着这件事,姚华从外面回来了。

“查得怎么样?”陈志刚亲自为他倒了一杯开水问。姚华喝了一口水,说:“报告陈队,关于杜小兵的那个案子,我们几个人查了两天,问了几十个人终于找到一点线索。”

陈志刚急道:“快说,找到了什么线索?”见姚华还在站着,又说:“坐下说吧。”

姚华坐了下来说:“我们经过详细调查。发现与杜小兵关系密切的共有四个人,其中两人已排除了,没有作案的可能,另外两个人嫌疑很大,杜小兵很可能是被其中一个所杀。”

“那两个人找到了没有?”陈志刚问。

姚华摇了摇头:“没有找到,只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只知道他们的外号,一个叫阿狗,一个叫黑猫,现在还没有查到他俩的真实姓名,也没查到他俩的住址。”

陈志刚问:“他俩长得什么特征?”

姚华放下手中茶杯:“阿狗瘦瘦的,个子比较高,180公分左右。黑猫较胖,个子矮,160公分左右脸黑。那辆白色面包车中的两个死者,其中有一个就是阿狗,他和另外一个人是被人灭口的。”

陈志刚马上想到目击者说的,袭击刘工程师的犯罪嫌疑人的样子,正是高高瘦瘦的。想不到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开始灭口了。

姚华继续说:“据动力公司的人说,杜小兵被杀的前一天,有人见到一个很高的人进入杜小兵的房间,在你们到达的前20分钟,我也看到那个人从宿舍里面出来,只是当时没有想到他就是犯罪嫌疑人。另外,开车接宋卫平和何德能逃走的,是身体较胖的黑猫。我已经安排人进行电脑画像,尽快找到他的行踪。”

案情又有了新的转机,陈志刚不禁松了口气。他想,只要作案的是南水人,哪怕是掘地三尺。总会把这个人找出来。他对姚华说:“小姚,你们做得很好。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尽快找到这个人,决不能再让他跑了。找到他,也许就能找到宋卫平和何德能。那两个人可是非常关键的人物,我怕他们也会被灭口。”

姚华说:“我已经安排了四个人专门调查,让他们在全市的大街小巷、酒店宾馆仔细检查,并通知了有关部门,加强人手暗中调查,如果发现可疑的人,马上向我们报告。”

陈志刚赞许地说:“小姚,做得很好。”

姚华兴奋地说:“我们还有重大发现,去南星制药厂暗中调查的人回来了,他们在生产药品的车间旁边的阴沟里找到了一点丙酮和酰胺,这两种东西是制作冰毒的主要材料!”

陈志刚微笑着说:“也就是说,有人在利用制药厂的厂房制毒!”

姚华说:“厂房的外围是一些老职工在看守着,但是内围却是几个年轻力壮的人,还养着几只大狼狗,我们的人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潜到车间的,里面的很多机器都已经被人卖了,现场好像也经过了清理。”

陈志刚说:“看来犯罪分子很狡猾,他们知道迟早要曝露出来,所以提前撤走了,还不留下证据,那个被人撞死的制药厂职工,就是那着他们犯罪证据来告状,结果被灭了口!”

姚华接着小声说:“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昨天晚上我们去调查车子的问题,在那家娱乐门口,看到洪局和华意在一起,两人一同走进去。”

陈志刚微微一惊,说:“不要乱猜疑,洪局长怎么会和那种人在一起呢?”

姚华顿时不吱声了。姚华看了看陈志刚说:“陈队,没有什么事,我就走了,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陈志刚说:“好吧,小姚,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那些人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人。”

姚华说:“陈队,我们会注意的。”

姚华走了没多久,陈志刚来到洪辉的办公室,将刚才姚华得到的线索向洪辉报告了。

洪辉微笑着说:“很好,这次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陈志刚说:“这次要是再抓不到这两个人,洪局长,你撤我的职。”

洪辉说:“先不要说这些话,任何意想不到的事都要可能发生,我们要把困难想得多一些,把事情想得复杂一些,到时就会有思想准备。”

他接着问:“宋卫平、何德能这两个人有线索了没有?”

陈志刚说:“暂时还没有线索。不过,据我们的侦查,这两个人还没有离开南水,昨天我们监控组的同志截获到有人打给他家里打电话,用的是公用电话,当我们的人赶到那里时,人已不在那里了。看来,他们反侦察能力也很强。我想他们两人只是马前卒子,有人在后面操纵他们,我担心情况对他们不利,怕他们像那两个人那样被灭口。”

洪辉说:“我们就是要抓到这两个人,找出操纵他们的人,这样跨江大桥的事就会水落石出。你说得不错,他们两个人现在很危险,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人灭口,如果他们一死,说不定大桥的问题就无法查明了!”

陈志刚说:“我立刻加紧调查!”

洪辉皱起眉头说:“我另外派人去南星制药厂进行调查,在没有拿到确凿证据之前,我们暂时不能轻举妄动,以防他们狗急跳墙!”

陈志刚不无担心地说:“小明的事……”

洪辉喝了一口茶,说道:“也是他们干的,他们是在逼我放弃调查,就算我想放弃,党和人民同意吗?”他压低了声音,接着说:“在没有触到他们痛处的时候,小明没有危险!”

陈志刚顿觉眼眶一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

接下来,两人就案件的问题商量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