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市政府，杨本成知道自己总算向前跨进了一步。但是他知道，市政府办公室里更是个万分复杂的地方，一些市府办公室里的内幕和人缘关系，都显得很微妙，可真正的相处下来，要比想象的更复杂。
在明江市里，权力走向也就三条线。市委书记方志军是一条线、市长徐峥是一条线，人大主任黄林刚又是一条线，三方共存相互制约，犹如三国鼎立。
徐峥要调到省里去，很多事情都交给几个副市长去干。这几个市长的人选中，钱述生的威信最大。
钱述生是徐峥一手提拔出来的，徐峥走之前当然想把位子让给钱述生。可方志军和黄林刚都有各自的人选，所以钱述生的阻力也挺大的。
杨本成进入市府办之前，就知道自己属于哪一派，这也让他轻松不少。杨本成在表面上是严文联的秘书，严文联在明江市里一直处于三方权力之间，没有明显的偏向，和几个副市长的关系也不错。
进到市府办里，杨本成不可避免地要先见一见市府办的主任姚军。他走进姚军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的陈设自然讲究，虽然不气派但也不失威严。
姚军才接到杨本成被借调到办公室的通知，工作是跟严文联副市长。一时间也无法查清杨本成的来历，既然是跟严文联副市长肯定是严副市长提上来的人，姚军心想要是能把他拉到自己一方也可多一个人手。
杨本成走进姚军办公室里，他的态度显得热情。等杨本成把手里的调令给他后，他先表示了热情欢迎，介绍了杨本成将要进行的工作，之后又带杨本成去秘书办认识了几个人，最后还说晚上请杨本成吃饭，也算是欢迎吧。
杨本成在姚军这里办好相关手续，一出来就觉得不妥起来，他现在是秘书，人事和行政上都归姚军，哪有让领导请自己的道理？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只得回秘书办，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坐着。办公室里有几位同事，杨本成都刚刚认识，也不敢过多地去攀谈，怕说错了话。
严文联没有出现，应该在他副市长的办公室里，秘书没有得到招呼，通常是不能去打搅领导的。杨本成坐在自己办公桌前，一边观察着里面的新同事，一边想着今后的工作怎么做。
中午回到家里，岳父胡德江也回家了。岳母为杨本成到市政府里上班而高兴，特地为杨本成做了一桌菜来欢庆。胡德江还开了一瓶珍藏的五粮液，说是要好好喝一杯。吃饭的时候，胡德江问了些市政府里的事，顺便讲了教育局里的一些事。杨本成调走后，师训科科长一职让江中茂代理着。
杨本成这几天都接连喝酒，有教育局的欢送酒、同事庆祝酒，还有科室几个人的，另外与滕万连和蒋成林他们也喝了。
胡玉娟近来的脾气要好多了，不敢与杨本成吵架，什么事也都顺着他。杨本成喝了几杯酒，酒劲就上头了，起身要进房休息。胡玉娟也跟了进来，问：“你没事吧？”
杨本成说：“这几天喝酒太多了！”
胡玉娟关心地说：“不能喝就少喝点，身体重要呀！”
杨本成发现胡玉娟的改变，心里有些得意，一手把她拉到身前，说：“我好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碰你了？”说着搂住胡玉娟把自己前身往她的腰臀前磨撞。
“爸妈还在外面吃饭呢！”胡玉娟说：“你要想，等她们都进房后我们再……”
杨本成的兴致上来了，也不顾胡玉娟反对，搂着她就往**按，趁着这酒兴**澎湃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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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班之后，杨本成给滕万连电话，把今天在市府办里的事说了，又把晚上姚军要摆酒欢迎的事也说了，让滕万连给自己出主意。
滕万连一听知道杨本成想的是什么，说：“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我现在忙，等会给你去个电话。”
等了一会儿，滕万连的电话没来，严文联倒是来了电话，说要到下面县里去，让杨本成跟着一起走。杨本成接到电话后，忙着到姚军办公室里去汇报。自己虽说是副市长的秘书，比起一般秘书来地位要高一些了，但一个借调人员，还不能算是正式人员，在姚军这顶头上司前，一定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凡事都不能疏忽。
姚军见杨本成很知趣地向自己请示，心里很高兴，但脸上却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只仔细地交代了两句。
下午是去柳水县，严文联也没有说是什么具体的工作。上车后杨本成坐在副驾驶座上，扭转头和严文联说几句话，对严文联在全市教育工作捧了又捧。严文联对杨本成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他知道杨本成对全市的情况没有什么了解，中午休息后精神很不错，在车上给杨本成做了些简介。
谈到柳水县，杨本成不由地想到胡丹、桃桃、田姐和于萍。那次聚会自己与于萍之间有一丝情愫，但后来没有什么联系，滕万连虽说要桃桃再带于萍过来，可这段时间却总不凑巧，也没有机会聚一聚。他自己也拿不定再见到于萍，会不会还能忍住。他一边听着严文联说着明江市各县的情况，一边想着要是再次见了于萍，会怎么样处置。
柳水县离明江市很近，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杨本成他们才出明江市，就有两部车在路旁等着，司机见了这边的车子，到离车几米远处停下来，按响喇叭。两辆车里就有人过来，凑到车旁往里看。
严文联摇下车窗让外边的人往里看，杨本成也摇下车窗，外面的人对严文联恭声招呼后，回到车里开车在前面带路。严文联在明江市市府里排位虽然在后，可县下面的人眼里却是大领导，杨本成没有见到胡丹，不知道胡丹在柳水县里主抓哪方面的工作。没有来迎接严文联，应该不是抓文教卫了。
严文联也没有给杨本成说先前的那些人是谁，从他们的对话里，杨本成知道县长和县委副书记等人都到了。
到柳水县后，先到柳水宾馆下榻，杨本成尾随在严文联身后，旁边那些县里的领导见了，知道跟在领导后的人是什么样的身份。久历官场的这些人，不要做什么介绍也能看出来的，只是杨本成脸很生，等到了宾馆房间后再细说。到房间里，严文联先到洗漱间去，杨本成就在房间会客室里与柳水县的领导们攀谈，介绍自己的身份时，杨本成说是严文联的跟班秘书，到县里是来向领导们学习的。
领导们知道，跟班秘书都会跟着领导走。秘书是外界联络领导最好的途径，跟着领导一两年，随便下放到哪个地方，最起码都是有实权的。这时也不能多说什么，都客客气气地与杨本成说着天气和路途等方面的闲话。
这一趟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等严文联洗漱后，柳水县的领导们先向他汇报了柳水县文教方面的一些情况。
之后，严文联想休息一下，他要杨本成在半小时后叫他。
杨本成在房间外面的会客室与县领导们说话。这时，柳水的领导更加小心地顺着杨本成的话说，说得极为投机，却又都压着嗓音，怕影响了严文联的休息。说到后来，杨本成就说也有柳水的熟人，提到副县长胡丹。柳水的领导们说胡丹今天恰巧到下面乡镇去了，要不打电话让他赶来见见？杨本成现在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忙说那可不敢，影响了工作被严市长知道那可不好的。
等严文联起来后，一行人到柳水县政府里，再听一次工作汇报。杨本成坐在严文联的身边做着记录，见柳水领导的汇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主题，可见严文联下县里也没有什么目的，于是胡乱记着，回市里只要有点像样的东西交差就行。
在这样的情况下，杨本成反而不敢分神，顺着严文联的话细细的清理着他的思路。
下午就这么折腾过去了，晚餐安排接待得很好，胡丹也来了，显得非常热情。领导们以严文联为核心，有胡丹陪着，也不会让杨本成受到冷落。
杨本成自己也想尽量巴结着严文联，当然也不在乎县里领导们的态度。他抽空给姚军去了一个电话，说陪严市长在柳水县呢，回不去了。
晚餐时，宾馆说是搞活动，对客人包间进行抽奖，恰好抽着县领导们这一桌，给到场的人每个人都一个红包，由礼仪小姐用托盘上端来，分发给每一位。杨本成看着这活动，知道是县里领导故意安排的，严文联的红包里分明要大一些。作为酒店抽奖的红包，严文联受之坦然。
回到明江市，天已经黑下来。杨本成先送严文联回家，并在严文联家中陪着说了一阵子话。司机本来要等他，他却让司机开车先走了。
从严文联家中出来，杨本成来到街上打车。这时，滕万连来电话问他是不是回到了明江市，他说才回来还没有到家。滕万连要他立即赶到龙翔天大酒店，说在那里等着他。
到了后，杨本成直接上楼走到包间，以为只是滕万连在等他。进了房间后，见李春雷和胡丹都在，上了一桌的菜，就他们两个人，忙和他们打招呼。
李春雷说：“快坐吧，滕主任一会就到。”
杨本成坐下后，胡丹给他倒了一杯茶。
胡丹说：“知道你今天到柳水，而且和严市长在一起，就不给你打电话了，本想赶过来给你庆贺，滕大说到这里聚聚，所以我就就过来等你。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人多，也不好说什么！”
两人的社会地位差不多，说起来自然投机些。
过了一会儿，滕万连果然来了，但是李春雷却接到一个电话，说有点急事，没有办法陪大家了。
等李春雷走后，滕万连他们三人就自由多了。胡丹问是不是让桃桃她们过来，把于萍也叫过来聚一聚，闹一闹。
杨本成没有反对，就看滕万连的意思。
“把蒋成林他们叫来闹一闹，也算给本成庆贺。”滕万连说。胡丹和杨本成自然赞成，给几个人打电话。没多久人就来齐了。
但是桃桃她们却没有来，就几个男人，吆五喝六的几下就喝光了几瓶酒。
杨本成知道滕万连在一些场合中，是不会让桃桃参与的。这内中的原因，恐怕只有让别人去猜了。
没到半个月，杨本成在市政府秘书办里已经熟悉，周围的人似乎都明白，他是是领导特意安排进来的，在秘书办也就是个过渡，所以一个个对他总是客客气气。
杨本成得跟着严文联，也没有多少具体繁杂的工作可做，日子虽不如在师训科时松闲，心里却惬意多了。特别是看着秘书办的那些秘书没日没夜地加班赶材料，意识中的优越感很让他陶醉。
他是敏感而又小心的人，到市府办半个月里，谨慎做人。让这里的人对他的印象特别好。
到秘书办后一直没有见钱述生副市长，杨本成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安，毕竟要走入钱述生的圈子里才能让自己有所发展。在凤城捐助的十名学生所有资料，已经让李秀梅转交给周英慧，周英慧返回的信息是很满意。
在行政机关里，像杨本成这样的普通工作人员，要想直接去找市府领导，多少是有些忌讳的。杨本成想着用周英慧这条线来与钱述生沟通，提议四人再次聚会，让李秀梅给留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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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不是周末，芙蓉山庄里显得有些空旷，杨本成从没有到过这样高档次的休闲山庄，比他去过的五菱河山庄还要气派得多。风景虽好，这里对外却不开放，实行的是会员制，聚会的人至少要有一位是山庄里的会员。
在电话里，钱述生告诉杨本成的一个号码，就是当天山庄里的房间号码，到大厅中只要报了号码就能进去。这类山庄从外在看不出什么奢华来，就像“柳梦会所”一样看似平淡，杨本成已经到过“柳梦会所”，对奢华已经不再惊讶。进了山庄后，还是为山庄的布局和装潢所震撼。纯粹是用钱堆起来的，比起《红楼梦》里的大观园也相差不多了吧。
一路上随着窈窕的侍应小姐走，亭亭阁阁，弯曲折转的走廊没见有一个人。杨本成好奇地问：“怎么没有见有客人？”
小姐只是微笑着。看得出，带路的小姐受过很专业的训练，不仅是礼仪方面而且在形体动作上也受到很好的训练。只看这一女，就知道这山庄是什么样档次的场所。
进到房间里，只有李秀梅在，不见周英慧和钱述生。李秀梅见了杨本成进来，高兴得一跃而起扑入杨本成怀里。两人见面的机会少，而且平时又没有什么联系，都压抑着等见面时再绽放出来，每次见面都异常地热烈。
吻了一会，杨本成想起钱述生和周英慧来，说：“他们呢。”
李秀梅用手指着一个房间的门，暧昧地笑着。杨本成见了手指另一个房间门，用眼神询问要不要进去？
李秀梅眼神里**漾出极度的热情，被杨本成伸手抱起，两人进到房间里，先解决精神和肉体的渴求。
有钱述生和周英慧在，杨本成也不敢太放开，与李秀梅边纠缠着边注意外面有没有响动。李秀梅见杨本成已经调到到市政府去了，又得钱述生看中，以后的路自然好走，当下心情很激动，死力地与杨本成缠绵。
折腾了半个小时，杨本成才意犹未尽的冲了个凉，随后出了房间，钱述生两人还没有出来，他用沸水冲了两杯茶，慢慢的品着。
一杯茶喝完，钱述生从房间里出来，开门见杨本成在客厅里喝茶，便问：“小杨，你到多久了？”
“到了没多久，钱市长不多休息一会？我给您冲杯茶。”杨本成见钱述生出来，忙起身去冲茶。
“好。”
杨本成取了杯子把茶叶放好，先用水冲一冲倒去再用水冲泡，给钱述生端过来放到茶几上。钱述生眯着眼像在享受**后的余韵，又像极度劳累后的乏力与虚空，杨本成知趣地拿着茶杯慢慢的品茶，想着该怎么说才好。
李秀梅听到客厅里有说话声，知道钱述生已经出来，也就走出房间。钱述生在闭目养神，听到李秀梅的轻微脚步，睁开眼笑着说：“秀梅，你这么快就放小杨出房间来，可不要回家又后悔。”
“钱市长，英慧妹子还起不来吗？”李秀梅也**裸地回应，钱述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呵呵笑了笑，也不搭话。
“秀梅姐，你说我什么坏话？”周英慧穿着睡衣从房间里出来，走到钱述生身边，坐到他的大腿上，让他轻轻的搂住。
周英慧对杨本成说：“杨哥，凤城里那些事让你费心了。”
“他费心什么。”李秀梅说：“为领导办事，是应该的！”
在凤城时钱述生和周英慧两人在车里做那刺激的事后，四个人之间的那些事也就不怎么遮掩。周英慧坐在钱述生大腿上并不安分，纤长的手在钱述生大腿上来回地爱抚，不时低头给钱述生一个亲吻，看着像在房间里远远不曾饱足一般。
杨本成曾听李秀梅说过，周英慧与钱述生私下说起想让四人一起玩些更为刺激的事，当时李秀梅也只是提提，并不当回事。
杨本成也知道一些领导的私生活很糜烂，却不知钱述生也偏爱这样的刺激。要真是当着大家的面做那事，他和李秀梅的心理上还真过不去。
他看着钱述生在周英慧的捉弄与爱抚下，不再拥有副市长那种威严，手搂着周英慧纤细的腰，偶尔也会乘杨本成他们不注意时，袭击周英慧饱胀的胸部。
“小杨啊，这些天跟着严市长感觉怎样？”钱述生说。杨本成实际也就跟严文联到柳水县半天，回来后写了个材料，后来都是些细粹的杂事。
“要学习的东西很多。钱市长，感谢您给我的机会，我会努力的。”杨本成说。两个女人见两人说事，就不做声，依在男人身上享受那份温情。
钱述生说：“不要急，先熟悉熟悉嘛。明江正处在飞速发展的大好时期，什么样的机会没有？”
“是，我一定多学些基础的东西。”杨本成忙着表态。
“小杨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拘谨了些。这方面要向姚军多学学，细心谨慎是好事，也不要太拘束着自己。工作和休息，要有张有弛嘛。”杨本成听钱述生这样说，不知道是指自己与李秀梅之间在他们面前没有放得开，还是说自己对工作做事上太谨慎小心。
“老公，我看杨哥就很好，做什么事思前顾后的有什么不好？”周英慧说。
“钱市长说得对，我要学的东西很多。”杨本成说。
李秀梅在杨本成身上拍了下，说：“英慧正说你好，你就这样说不是不给英慧面子？”李秀梅说的声大，几分笑闹里又有几分真意，四个人都笑了起来。
接下来，几个人聊到明江市的发展，钱述生说到等明江市环城高速竣工后，一系列的引资项目都会陆续上马，明江市的城建也会有大动作。杨本成听着明江市的这些前景，觉得自己都可参与到里面去，心潮涌动起来。
“老公，我们与秀梅他们做个比赛游戏，你说好不好？”周英慧对钱述生说的那些话不感兴趣，一心思全在欲望里。
“比赛什么？小杨的精力正旺，我怎么跟他比？”钱述生说得露骨：“除非把那些药全吃了，玩你三天三夜！”
“就你乱想，想什么啊。我可不依。”周英慧口中说不依，脸上和眉眼却尽是妩媚之色，倒像是在夸耀钱述生的妙想一般。
杨本成一听，心想：糟了，今天怕是躲不开了。他看着李秀梅，见她眼里也是相同的神色，当下心底一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还好，周英慧并没有进一步的提议，四个人只在山庄中玩闹了一个下午，就分开了。
回到市内，杨本成接到王建的电话，说是想他谈一谈。他也不好拒绝，只得答应和王建见面。
在河边的一个小茶楼里，杨本成见到了王建，问：“你约我来有什么事？”
王建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
杨本成吃了一惊，问是怎么回事。
王建说：“还记得那个叫陆美的女孩么？我们查到她死之前曾经多次与蒋成林有过接触，蒋成林好像想用钱从她那里赎回一样东西，可能是价格没有谈好，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她被人灭口。”
杨本成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建说：“据我们调查，你和蒋成林的私人关系相当不错，你应该知道点什么？”
杨本成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去找他？”
“我们暂时缺乏有力的证据，”王建说：“在郊外发现的那两具男性尸体，是碧海大厦的保安，而在河里发现的两具女性尸体，是碧海大厦的女服务员，还有那个马经理。我想她们都是被人灭口的！她们一定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就在几个小时前，柳北区主管刑侦的黄队长，遭遇车祸身亡……”
杨本成说：“他的死关我什么事，我不认识他！”
王建说：“可是我们在他的手机里，发现有你的号码，在他死之前，打过电话给四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
杨本成想起他在和李秀梅欢愉的时候，突然接到柳北区刑侦队小黄的电话，要他这段时间少与蒋成林联系。他和小黄只是在蒋成林的介绍下，见过两面，关系确实不怎么样。
王建说：“你是聪明人，你能够从教育局师训科一下子调到市政府去，不可能没有关系的。她们那些人为了彼此的利益勾结在一起，一旦有谁侵害到他们的利益，他们毫不犹豫会下手，甚至灭口。”
杨本成笑着说：“所以你就说我很危险？”
王建说：“是的！”
杨本成说：“谢谢你的好意，没有别的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回到家，杨本成又是一个晚上没有睡好，他很想知道蒋成林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可是他不敢打电话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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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本成在市政府秘书办一直没有什么事，显得很空闲，有时候帮忙别人打一下下手，甚至连清理卫生这样的工作，也抢着做了，就怕被别人在背后说闲话。江中茂和刘继荣常来电话约他吃饭或休闲，有些乱七八糟的应酬，能推的就推，实在推不了的，就去应付一下。
这天一下班，杨本成收拾好后清扫了办公室，正准备关门回家，姚军走了进来。说：“小杨，你果然还在办公室，市府办里的人都说你工作踏实，我还不相信呢，今天一见果真是这样。走，吃饭去。”他拍着杨本成的肩说。
见杨本成稍一犹豫，姚军说：“是不是已经有约了？”
“没有，哪有什么人会约我。”杨本成说，他的犹豫是怕与姚军交往多了，让滕万连知道后心里有想法。
这段时间，滕万连与杨本成往来也就少，没有人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现在有些怀念在师训科的日子了，就那么几个人，关系都还不错。这市委市政府内，部门多人际关系复杂，稍一疏忽就被人暗中捅刀子。
杨本成说：“姚主任，说起来是笑话，这几天感冒了，只怕喝不得酒，要陪主任去吃饭是应该的，不过今天我老婆叫我回家，我先往家里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姚军见杨本成那神态，也知道现在很多男人都怕老婆，他笑了笑，站着等杨本成走到一边去给家里打电话请示。
打完电话后，杨本成陪着姚军一同开车出了市府大门，姚军说饭局是下面一个局长请客。杨本成说着感谢的话，偶尔从倒车镜上，看到一辆车始终跟着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起王建对他说过的话，不禁觉得背上凉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