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苦恼的事情莫过于资金的流动,整个周末我都在四处寻找现金,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找到了50万美元的现金,加上股票和其他的资金,我将会筹集到100万美元,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笔非常可观的财产了。
在这种急需用钱的时刻,我特别希望银行可以将我的所有存款折现,为了能够尽快拿到现金,我不惜四处奔走,最远去了纽约的大银行,但是都无疾而终。
我想到了唯一可以帮助我的人——汤姆·劳森,我打听到他的住址后,前去拜访他,他直接拒绝了我。想必是能力有限,抑或真的不愿意帮助我,我至今也不知道准确的原因。
我已经看不到整件事还有什么转折了,我能做的就是在那位审计员宣布我没有偿还能力之前把所有资金准备好。至于那位审计员会在何时宣布通告,无人知晓,可能是三五天之内,也可能会在几周过后。我手上的那50万美元顶多能支撑我度过这周,我必须想办法筹备下周所需要的资金。
我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汉诺威信托公司。我和他们的董事协商把存款全部折现的事情,但是他们并未直接答应我,而是让我开出18张支票,每张票据的面额为8万美元,除此之外还让我再开一张6万美元的票据。
我以为这样他们就可以帮我兑现了,事实上他们还要求我在支票上面签署假名,随便使用一位这家银行职员的姓名,或者其他人的都可以。但是,我必须把这张票据作为抵押放在汉诺威信托公司,这样我便可以从银行拿到现金,把账目全部登记在我的账户名下,我想到现金问题便没有思考太多,按照他们的建议进行兑现事宜。
8月9正值礼拜一,我带上这些票据总共拿到了45万美元,这个数目远超我的想象,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我大致计算过自己的账户没有这么多钱,而且那些外地支票早就兑现了,我手中的那45万美元也早就用完了。整个局面已经变得不可控制,银行也发现了一些端倪,银行经理开始宣布通知,说这种交易严重违反了与银行有关的法律条例,这种行为可能会触犯法规,但是也不一定,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其实我在那家银行有存款150万美元,但是银行经理拒绝了我全部提现的申请。如果说我从银行取走自己的存款是违法法律规定的,那么这样的条例确实让人费解。若是并未有这样的规定,那么银行经理的言论定是没有意义的。我只记得他强烈要求我把所有取走的现金全部退回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把我的那张存款票据变成三张面额较小的支票,分别换成2张50万美元和1张57000美元的支票,这样便可以成功地将我所透支的那部分空缺填补上了,这个时候我已经不会再多想这样做是否合法了。
流动资金是维持公司正常运转的重要支撑,但是我没有可以使用的资产。我不能在这时停止支票的签发,与此同时,我迫切希望在签发支票的过程中可以获得一些资金,事实却不尽如人意。
我唯一寄予希望的汉诺威信托公司,接二连三拒绝了我的支票兑换。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我的投资者就表现出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他们早在一个礼拜之前就联手聘请了一位律师,想要向法院对我提起诉讼,让法院宣布我已经破产的消息。现在他们终于要行动了,他们借此向法院提起了诉讼。这时汉诺威信托公司更加坚定地拒绝了我所有支票的支付,而我的所有财产将全部交给美国法院处理。
我快要成为过街的老鼠了,各家报社时时刻刻盯着我,甚至有一位当地记者在半夜时候悄悄溜进了我的住宅。经历了这么多的大风大浪之后,我对这些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了。
让我印象十分深刻的是他竟然拿着一张电报在我面前晃悠,故意不让我看见里面的内容,但是我早已知道那是蒙特利尔发来的电报,因为我先前看过了副本。
他在我面前炫耀说:“我已经掌握了你在蒙特利尔的所有证据,还有你在加拿大的犯罪证明。明天早上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波士顿地区,你还想要说些什么呢?”
我十分平静地对他说:“当然,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这些,但是我可以用自己的人格担保,你的记者生涯就此会画上句号,这份报纸将成为你发行的最后一份报纸!其实你非常清楚,你自己根本不敢去做这件事!”
我的猜测没有错,他并没有去揭露我,其实他没有办法这样做。因为那个在蒙特利尔进行调查的人在电报中跟他说,不要草率行事,要等到查清我是不是和那个在蒙特利尔犯罪的人是同一个人,在这之前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其间,他们还要进行照片的核对,由此我便有一两天的缓冲时间,但是在事实面前终究是要惨败的。
报纸还没有刊登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自己宣告证券交易公司没有支付能力,即将面临破产的风险。
自己解决这件事情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我立刻派人去请乔·托伊先生,然后找到了负责《波士顿档案》的一位编辑,为了保证事情能够顺利进行,我又找到了《波士顿邮报》的当地新闻记者,和他进行了一番交谈。
我对那位当地新闻记者说:“如果得到确切消息之后,报社想要进行报道的话,您可以第一时间报道这件事。”
他答应了我的请求,当事件开始浮出水面的时候,他确实按照我说的那样进行了报道,大概是8月11号的早上,我的事情被刊登在了《波士顿邮报》的头条的版面上。
事已至此,困扰我的事情变成了怎样证明我有偿还这些债务的能力,估计没多久那位审计员就会发出通告,说我没有支付和偿还能力。我似乎没有什么挣扎的余地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所有的现实。
我离开办公室去了汉诺威信托公司,把之前的可用存款全部取出,并让汉诺威信托公司抵押他们的财产,但是我被拒绝了,最后的希望在那一刻破灭了。
随后,汉诺威信托公司的经理有事情即将要宣布,听到这个消息,我匆忙去了汉诺威信托公司。眼前是汉诺威信托公司的所有董事,他们正对着一位律师。
这位律师对他们说:“银行经理宣布关闭汉诺威信托公司。”
我冲上前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位律师告诉我说:“银行经理说银行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其中一位银行的董事打断了那位律师的话:“银行现状不好?据我得到的数据看,银行从未像最近两个月这样乐观,我们银行的存款同比增长了1倍。”
那位律师一时语塞,停顿片刻之后说:“或许您说的没有错,但是银行经理告诉我说你们银行的账户有不少不良存款记录。”
我没等到银行董事回答便开口说:“若是他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这家银行根本没有所谓的不良存款,更没有不良贷款,醒醒吧!”
那位律师一脸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我面不改色地对他说:“不久之前,我和这家银行的董事进行过会谈,当时我已经收购了这家银行的控股权,而我接手了这家银行的贷款业务。我们在商讨过后还签署了一份协议,凡是银行经理遇到不良贷款的时候,可以把这些贷款写在我的账户名下。”
另外一名董事主动站出来证实了这件事,他说:“实不相瞒,确实是这样的。我们在会议上都曾见过那份签署过的文件,我们银行经理也参与了整个会议。”
我抓住这次机会继续说道:“当时我提出购买汉诺威信托公司的控股权时,那位银行经理拍着胸脯对我说,这家银行的运营状况一直都很好,若是一切都像他所言,那么银行现在的运营状态应该比之前更好,你可以去州街告诉外边的那些人,到目前为止我在汉诺威信托公司的存款有100万美元,完全可以解决那些不良存款。”
那位律师似乎有些动摇,他对我说:“听你说完,我会去找他理论一番。”
他转身离开了,但是不出半个小时他又回来了。
我非常焦急地问道:“你见到那些人了吗?”
他说:“是的,见到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们交涉的结果,问道:“他们怎么说?”
他回答我说:“他们也没跟我说什么,只是让我去找州长。”
我急切地问他说:“那你去见州长了吗?”
他说:“是的,我去了。他的原话说,让汉诺威信托公司立刻关闭。”
这对我来说无疑又是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