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弟，作势就要拿下何雨柱。
何雨柱没有反抗，一脸平静。
络腮胡从头到尾，认真观察着这个年轻人。
没想到。
角落里的方十三，突然胆子大了起来，匆匆小跑过来，急忙道：
“大佬，我兄弟说的都是真的！”
络腮胡缓缓转头，面无表情：
“那好，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方十三思绪飞转，片刻咬了咬牙：
“要是找不到秋哥他们……我在外头还有套老宅子，归你们了。”
说着，方十三居然直接摸出了一张地契。
那是他方家的祖宅。
但没办法，何雨柱是他唯一的希望，这小子出什么事，他留着祖宅也没用。
一套老宅子，不值什么钱。
尤其还不在络腮胡的地盘内。
不过，方十三能拿出张地契，就足以证明，他跟大部分猪仔不同了。
一般的猪仔，哪还会在外头留有产业？
都是卖无可卖的人，才会沦落来这里。
络腮胡看看两人，思索着，片刻后，挥了挥手。
两个小弟见状，松开了何雨柱。
随后，络腮胡才笑起来，又勾住了方十三的肩膀：
“行，我信你一次。”
“不过，你小子藏了不少事儿啊，能不能跟我说说，刚才为什么没跑，又为什么非要把那个姓秋的卖了。”
汉子看似信任，实则还是在试探。
方十三无奈，指了指何雨柱：
“大佬，那你得问问这位了。”
络腮胡诧异回头。
何雨柱不慌不忙，将自己是怎么来的码头，秋哥等人又是怎么对待的自己，统统讲述出来。
别问，问就是报仇。
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不想。
闻声之后，络腮胡反而冲何雨柱竖了个拇指，目中欣赏道：
“小子，记住了，我叫雷老虎，兄弟们叫我雷老大。”
何雨柱赶紧喊了一声：
“雷老大。”
雷老虎满意点着头，跟秋哥那些烂仔不一样，他首次让何雨柱体验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江湖气：
“是个下面带把的。”
何雨柱一脸无语。
雷老虎却笑哈哈道：
“行了，一会儿，我去安排些人，跟着你们，把姓秋的抓回来。”
“劳资把话放在这儿。”
“只要能把人带回来，你们以后就自由了，另外以后在码头上遇到麻烦，可以直接报我的名字。”
后一句话，其实没多大意义。
码头已经是他们字头的了，都知道何雨柱帮忙带回了秋哥的话，还有谁会找何雨柱麻烦？
但这话听着，仍旧让人觉得很是豪气。
似乎江湖人，就该是这番性格。
何雨柱笑了笑，朝雷老大拱了拱手。
不多时，雷老大离开了，准备去喊些小弟过来，临走前还专门跟负责看守猪仔们的两人打了声招呼：
“他们俩，不用回工棚里了，在外面透透气吧。”
实在是，工棚里太臭了，雷老大只在门口站了会儿，都觉得受不了。
两个小弟没再理会何雨柱跟方十三，任由他们在周围闲逛。
等何雨柱带着方十三，溜达似的走开了十几米远，他才道：
“你刚才不该管我的！”
语气算不上责怪。
只是希望方十三以后做事前，多想一想。
否则没帮上忙不说，还可能添乱。
要知道，从何雨柱说了，知道秋哥的下落后，雷老大就不可能轻易把他怎么样了。
让小弟动手。
不过是想吓唬他，让他把知道的消息赶紧说出来而已。
何雨柱不开口，自然另有打算。
“这些天，我都了解过了。”
“哪怕不是做猪仔，一般的苦力，也赚不到多少钱。”
具体的，何雨柱也不是很清楚。
但他发现，许多苦力，中午宁愿啃干粮，也不会去码头外的摊子上吃个清汤面之类。
所以，他是希望，以秋哥等人的下落为条件，不求从雷老大等人的身上捞到太多好处，只要他们能同意，以后不从自己跟方十三的工资里抽成就行了。
方十三没有打马虎眼，难得严肃着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
“不过，兄弟，你对香江的字头，还是了解的太少了。”
一般人，根本没资格和他们谈条件。
倘若开了口。
雷老虎刚才不仅不会答应。
反而会有手下的人，把两人往死里打，变着法的去撬开他们的嘴。
何雨柱或许扛得住。
方十三可没那个自信。
“他们这么难打交道？”何雨柱愕然，揉了揉眉心。
不用怀疑前者话的真实性。
因为字头怎么回事，方十三肯定比他更了解。
方十三咧了咧嘴，忽的松了口气的道：“其实，也不复杂。”
“只要你把姿态放低一下，去讨好他们。”
“结果都是一样的。”
就像现在。
他选择了跟何雨柱不同的方式，去讨好雷老大，不也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明显地位不低的大佬，都亲口说了，以后何雨柱两人遇上麻烦，可以报他的名字。
那么码头上，还有谁敢从两人工资里抽成？
何雨柱低着头，开始细细琢磨起方十三的这番话来。
这些都是很重要的经验。
而自己，需要尽快学习跟掌握。
……
一刻钟后。
雷老大没再露面。
但他口中的小弟们，都到了。
十几个高壮的年轻人，各个手里拎着家伙。
瞧着那些反射着寒芒的西瓜刀，何雨柱这才觉得，或许，方十三跟对方主动合作的态度，才是对的。
反倒自己，胆子太大了。
“就是你们两个？”
小弟中的一人扫了眼何雨柱两人，神色狐疑道。
方十三嘿嘿笑着，立马讨好点了点头：
“老哥们好，小的方十三，以前意外知道了秋哥那些人的藏身地。”
伸手不打笑脸人。
方十三的态度，加上愿意主动带路，一众小弟们倒也都客气点点头，甚至有人笑骂道：
“去尼玛的。”
“你瞅着都三十多了，喊谁老哥呢？”
话难听。
方十三却心安理得的受了，甚至与有荣焉。
不是作践自己。
指望这些人不说脏话，不可能的。
何雨柱只是在旁边默默观察着，没有出声。
几个小弟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了，懒得再搭理他。
显然，跟雷老虎欣赏何雨柱不同，在他们看来，则是懂规矩的方十三明显更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