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雨柱抵达香江后，第一次离开码头。
闻了几天的海腥味。
似乎香江，就都是渔民、苦力一般。
不是何雨柱后世没去过香江。
实在60年代的香江，和后世那个国际金融中心，完全不同。
直到今天。
何雨柱边走边观察。
街上热闹异常，满是行人。
但那只是表现。
绝大多数人，脸上没有任何笑意，而是为了下一顿饭而愁容满面。
干干净净的大马路上，却有各个小巷子里，传来的恶臭。
那里面。
是香江的所有污秽之处。
黄档、烟馆、赌坊，一个接着一个。
除此之外。
还有各处逃来的流民，藏匿在其中。
就好似白和黑，有着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走进小巷子口，便如同抵达了另外一个世界。
等到了市区外，又是另一幅场面。
看着就令人觉得落后的小渔村，紧靠着海岸线，每个村子里，估计都只有几十户人家而已。
在这里，你甚至看不到太多现代文明的痕迹。
同时，何雨柱终于知道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湾仔区。
一个渔民占据了绝大多数人口的区域。
60年代，湾仔算得上香江最落后的几个地方之一。
诸如油尖区之类，才是大多数人心生向往的繁华地区。
即便如此，何雨柱仍旧越观察越入神。
就在这时。
一直跟他在前面带路的方十三，突然放慢了步子，指着一个渔村的方向，回头跟小弟们道：
“就在这里。”
小弟们点点头。
方十三便再度加快了速度。
等进了渔村，不少村里人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都赶紧躲回了家里。
尤其是看见那些拎着家伙的小弟们。
都在琢磨，不知又是哪一家的人要遭殃了。
但没有一户人想过出来帮忙。
自顾不暇的年代。
好意帮忙，不过是害了自己。
村尾，一栋老宅子，四处长满了荒草，院墙更是倒了一半，看着，就不像是有人住着的地方。
方十三看到这一幕，也蒙了，踌躇不前，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或者说。
还需不需要进去。
这里分明已经被荒废了。
“妈的！”
众多小弟反应极快，当即就叫骂起来。
从码头一路走来，三个多小时的脚程，这还是十几人一言不发，只顾着赶路的情况下。
不少人脚都要磨破了。
到头来，找错地方了？
有人走上来，就要找方十三算账。
后者习惯性的抱头蹲下。
倒是何雨柱，看看门口，又走到院墙塌了的地方，蹲下打量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忽的，他朝那些小弟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并且指了指院内。
那意思，人应该就在里头。
一众小弟互相对视着，目中充满了不信任。
何雨柱也懒得解释。
他随手从脚边捡起个石头，用力丢进了院子里。
良久，院内一片寂静。
“艹。”
小弟们再也忍不住，冲上来就要找何雨柱算账的时候。
紧接着。
院里的一个屋子内，几人同时破门而出，接着这些人直接翻过院墙，四散逃去。
本来已经抱头蹲下，认命准备挨打的方十三，顿时有了底气，指着一人跺脚的方向道：
“还愣着干什么，你们快去追啊！”
小弟们立马撒开腿追去。
四周一阵喧闹，又快速恢复平静，等只剩下两个人，还留在原地看着方十三跟何雨柱，不让两人跑了。
方十三着才松口气，朝何雨柱炫耀的挑了挑眉。
怎么样？
老哥算是立功了吧？
何雨柱也笑了笑，朝方十三竖了个拇指。
……
后世有一个理论。
大概是讲，猎物很少能逃过猎犬的追捕。
不是猎犬有多快。
而是猎物在逃得过程中，还要担心，身后的捕食者是不是追上来了。
一旦分心，自然速度就慢了。
眼下便是如此。
半柱香的时间后。
包括秋哥在内，所有之前藏在老宅子里的人，都被雷老大的小弟们，用刀架着带了回来。
回到老宅子外。
“跑，劳资打断你们的腿！”
走了三个小时，又跑了半天，小弟们累得想骂娘，其中一人，更是气愤瞪着秋哥，直接一脚踹在了后者腿弯。
嘭。
秋哥跪倒在地。
何雨柱跟方十三看着这一幕，心中舒爽无比。
你不是很厉害吗？
再动手试试？
与此同时，秋哥看见何雨柱两人，同样惊讶无比，但他不笨，很快就猜到，多半是两人带着雷老虎的人找来的。
“孙子。”
秋哥随后紧咬着牙，冷笑连连：
“给我记住了，今天的事，没完！”
他就不信。
雷老虎真的敢杀了自己，等被老大赎回去了，有的是机会跟两个苦力算账。
只是到时候，可就不会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
任谁都没想到的。
几乎秋哥话音刚落下。
何雨柱大步走出，抬脚就踹在了秋哥的面门上。
不止如此。
“起来。”
将秋哥踢得后仰倒地，又一次口鼻冒血后，何雨柱继续沉声道。
谁说，把人揪出来，交给雷老大，就算是他的报复了。
远不止如此。
一旁，众多小弟们，几乎是齐齐让开了几步的范围。
包括秋哥的那些人，也被他们用刀架着逼退了。
方十三揪心看了何雨柱几眼，同样无奈后退。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60年代的字头内，规矩更是繁多。
譬如眼下，何雨柱的行径，意思是要跟秋哥单挑了，所以旁人都不能插手。
当然，何雨柱不知道这些。
即便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反正其他人退开了更好，方便他动手。
“来。”
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的何雨柱，此刻挑衅的，朝秋哥勾了勾手指。
那动作，跟叫狗似的。
“你找死！”
秋哥恼火无比，气红了眼，一个翻身跳起来，足以看出，即便口鼻冒血，但他的其实伤势不重。
实在是，同样的境况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仅仅一天前，还在自己面前狗屁不是的家伙，现在敢如此对待他。
要翻天了不成？
就是死，也拉上你垫背！
秋哥目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寒意。
面对这一切，何雨柱只是束手站着，以不变应万变。
倒是秋哥，凶猛异常，怒哼一声，悍然出手，拳头携带着阵阵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