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直在等着。
现在，机会到了。
根本不理会秋哥挥向自己的拳头，何雨柱右手握拳，狠狠击打在秋哥腰间某一处。
下一刻。
先是何雨柱踉跄后退几步，眉骨被打破，血流如注。
秋哥到底是老手。
人的头骨，其实很硬，打伤口鼻的话，疼归疼，却不影响战斗力。
眉骨就不一样了。
一旦破了，留下的血液，瞬间会让你失去一半的视野。
这个时候再交手，便轻松多了。
正当方十三，以及一帮小弟，都替何雨柱担心的时候。
忽的。
腰间挨了一下，但似乎没怎么受伤，仍旧稳稳站着的秋哥，先是面色一红，接着整个人的五官扭曲起来。
不理会众人的震惊。
何雨柱像是早预料到了这一幕，冷冷看着秋哥先是跪下，然后躺地，捂着腰间挨了一拳的位置嗷嗷喊痛。
四周十几人听着那惨叫声，头皮发麻。
再看何雨柱时，他们表情都变得怪异了起来。
就好像，此人会妖法似的。
包括方十三，胜负已分，却一副想上来关心何雨柱，又不敢迈步的模样。
何雨柱没理会这些人，走到地上的秋哥身边，后者已经疼的咬紧了牙，下巴直抖，恨不得把牙咬碎了似的。
秋哥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
但他敢说，就连当初一下子挨了数刀，事后发作疼痛起来的时候，也远不如此刻的痛感强烈。
前者只是皮外伤。
眼下的痛觉，却是一个劲的往身体更深处钻。
何雨柱蹲下后，不理会秋哥求饶的眼神：
“放心，死不了人。”
“只是这种痛感，最少会持续两天。”
一瞬间，秋哥想死的心都有了，满脸绝望。
不恨何雨柱，他此刻，反倒想把何雨柱卖给自己的两人，找出来生吞活剥了。
狗日的，你们害我！
起身的何雨柱，却已经回到方十三身边，瞥了他一眼道：
“好了，这里没我们的事了，走吧。”
方十三看怪物似的犹豫了下，这才跟了上来。
后方。
十几个小弟先是抬起了秋哥，奈何这家伙一直挣扎，是疼的，小弟们索性打晕了再抬起来。
可怜的秋哥，即便晕了。
五官还是扭曲着，额头不停冒出冷汗。
其余人，则是被另外的小弟们用刀架着，准备带回码头。
至于何雨柱两人。
他们没管，雷老大已经答应了两人，还他们一个自由身，此事，众人都知道。
……
60年代的香江，还是比较迷信的。
走出小渔村。
方十三好像也挨了一拳似的，五官扭曲，纠结之后才走上来:
“何老弟，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他生怕，何雨柱是会一些鬼神手段。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没解释，反而道：
“怎么，怕了？”
“怕了就好，以后有什么事，别再瞒着我，否则，我就扎小人咒死你。”
方十三连连摇头。
譬如私吞金条的事情，他以后是再也不敢做了。
何雨柱满意笑了笑。
其实，他哪里会什么鬼神手段，更何况，世上根本没有的东西，都是人吓人而已。
只不过，老叫花子没教他习武。
毕竟太晚了。
一个人习武最好的年纪，就是小时候，从此时开始打熬筋骨，日后才能有大成就。
否则错过了，后头在努力都没用。
况且何雨柱也没那么多精力去学。
索性，老叫花就教了他一些简单的擒敌术。
……
离开渔村，何雨柱没有急着回去码头。
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
得赚钱。
除了苦力，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但既然出来了，不妨先把一些眼前的事情做了。
先是让方十三，领着自己，去将金条当了。
回到市区，随意找了家当铺，掌柜的不算实诚，听到何雨柱的口音，当即有了想蒙骗外地人的心思。
幸好，方十三也是个老油条。
双方你来我往，交锋十数回合。
掌柜的最后亏大了似的，挥手道：
“三千块，不能再多了！”
“我跟你们讲，除了我这里，你卖不到这个数。”
方十三也收起了市侩的一面，竖着大拇指嘿嘿乐道：
“掌柜的大方，以后我们兄弟俩得了好东西，还来找您。”
老板不以为意。
两个穿着短衫的苦力，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才发了笔横财，可老天爷掉馅饼，不能总砸到你们俩头上吧？
让一旁的伙计送了钱过来，老板则是去将金条收好了。
方十三手疾眼快，不动声色就将钱接过，放进胸口，还用手按了按。
转身，看到朝他伸出手的何雨柱，汉子一脸诧异：
“干嘛？”
何雨柱冷笑一声：
“别废话，钱！”
方十三无奈叹一口气，这才将三千块，通通拿了出来。
倒是何雨柱，拿过三捆票子后，想了想，从中抽出一张大钞，递到中年汉子手里。
值得一提的是。
60年代的香江，两百块，就够一个普通人家，吃饱喝足度过一个月了。
所以，给了方十三一百，绝对不少。
而对何雨柱而言，这三捆票子，同样算是一笔巨款，但人生地不熟的，这笔钱，绝不能轻易动用。
再者。
漏了财，容易惹来麻烦。
接过票子，方十三总算又露出喜意，心里同时再度确信了，自己决定跟着何雨柱，准没错。
别说吃肉了。
眼下，他就是去找个黄档，让自己的小兄弟开开荤都成。
何雨柱一眼看出了这家伙的心思，但没有说什么。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
只要不偷不抢，不碰大烟跟赌，那就没什么。
令人没想到的是。
刚出了当铺，方十三似乎就冷静了下来，不仅没急着跟何雨柱分别，反而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子，将短衫脱下来，把那一张票子塞进了，后背衣服内的口袋里，这才安心满足的笑了笑。
何雨柱诧异的看着他。
方十三心中自有一番小算盘：
“嘿嘿，咱又不傻。”
“有去黄档的钱，攒下来，以后讨个媳妇，想怎么样怎么样。”
一百的大钞，足够讨个水灵灵的小女人了。
何雨柱哭笑不得，最后翻了翻白眼，嫌弃道：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方十三却哼哼着，不以为意。
没出息怎么了。
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平安是福。
正如他的名字，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