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鸿运楼门前的警察吹哨集合,一个队长的警察说,接上峰命令,撤岗。
集合的警察跑步离开了。朱老板从大门探出脑袋看了一下,长和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这帮活爹终于走了!他拿出菜肴招牌摆放在门前,接着就对后厅大声喊,都出来,给我把门前打扫干净。
伙计们涌出来打扫,鸿运楼又恢复了往日平静。
二赖子回来,没有看到守在门口的警察,悄悄地拐进了鸿运楼。伙计们围着他打听鲍玉岩的下落。王金锁走过来,拉起二赖子往后厨走。在后厨的隐蔽处,二赖子说,金锁哥,我在古道上走着,迎面过来一个挑夫,我问他,可看到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人过去了没有?他说看到了,但是他们在前面遇上劫匪了,好几个人被推下了悬崖,人也死了好几个。
王金锁疑惑地问,他敢肯定是玉岩吗?
二赖子说,肯定是,我特地到悬崖下去了,说着就把鲍玉岩的长衫和包袱拿了出来,接着说,这是我在谷底发现的。
王金锁看过后说,这些虽然是鲍玉岩的,但是能证明什么呢?能证明他死了?
二赖子说,没有别的解释,长衫上沾满了血……
王金锁不信地摇头说,玉岩师弟不可能就这么走了,他的功夫很好。
二赖子说,挑夫也说玉岩的功夫很好,一人打了好几个,可是他的头上有伤,寡不敌众,还是被土匪逼下了悬崖。
王金锁想了一下说,这事先不要对外声张,就说没有找着,明白吗?
二赖子点点头。
朱老板见后厨静悄悄的,就说,这人都跑到哪儿去了?
二赖子在**睡觉,王金锁也躺在**想心事。朱老板对二赖子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二赖子没好气地说,你管不着!
朱老板气坏了,大声说,你们还想不想在这儿干了?
没人理睬他。他便对二赖子发火,二赖子,你有资格跟着停工么?
二赖子一动不动地说,扣我工钱好了。
朱老板还没见过二赖子也敢这样与他顶嘴,就说,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赶快给我走人!
二赖子阴阳怪气地说,老板,你叫我走我就走啊,我们可是有合约的。
朱老板难住了,这……
王金锁说,朱老板,要想让我们开工也不难,我们就一个条件,把桃红姑娘留下来。
二赖子紧跟着说,对,小桃红留下,我们就留下!
朱老板瞪着二赖子说,二赖,你少跟着掺乎,小桃红留不留跟你有什么关系?
二赖子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关系可太大了,那是我师兄的媳妇,我们这些当师弟的能不管吗?
朱老板气得想骂人,但是他又不敢,只好说,行啊,二赖子,你也跟我玩仗义是不是啊。
二赖子笑着说,老板,你说对罗,别看我二赖子为人不怎么样,但为人的道理我懂。我虽然叫二赖,可并不是真赖,落井下石的事我是不会干的。
朱老板气得走了出去,王金锁爬起来说,二赖,这事是瞒不住的,我们还得跟师傅说。
朱老板回到自己的房间,还在发着牢骚,气死我了,气死我好!
朱太太莫名其妙,就问,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啊?
朱老板余怒未息地说,都停工了,就连二赖子也敢和我斗了。停工,干脆都让他们辞工算了。
朱太太数落他说,都辞工?这不是害自己吗,人没了,我们要个空酒楼干吗?你呀,你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朱老板无可奈何地说,那怎么办啊,事到如今,你怪我也没有用啊!
朱太太说,你就让小桃红留下吧!
朱老板说,全鸿运楼就是我成了不仗义的人,都当好人。小桃红留不留下倒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些吃我们的伙计,想停工就停工,给鼻子就上脸,以后还不骑在我脖子上拉屎。
朱太太一想也对,就说,理倒是个理,可眼下怎么办?
朱老板皱着眉头说,我哪知道怎么办?
朱太太说,都是你自己作的!
前厅传来客人的呼喊,人呢?来人啊!
朱老板着急地说,你听听,没人接客,这不坏了么,我去招呼客人。说完急匆匆地往外走。
朱太太在他背后说,笨蛋。
在鲍一刀的房间里,王金锁和二赖子围着他。桌上放着鲍玉岩的东西。小桃红不声不响地走了进来。王金锁赶紧收起玉岩的东西。小桃红一眼就看见了二赖子,便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见到玉岩了吗?
二赖子低头不语,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小桃红又问王金锁,金锁哥,你不是说二赖子回来就要告诉我玉岩的下落吗?
王金锁使劲按着玉岩的东西,不敢看小桃红。小桃红又问鲍一刀,鲍师傅,玉岩他怎么了?
鲍一刀拿过王金锁后中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小桃红快步走到近前,抚摸着鲍玉岩的长衫说,这是玉
岩的长衫,是我亲手缝过的。玉岩那么喜欢干净的人,这上面怎么会有血呢?
小桃红又打开包袱,翻看里面的东西。二赖子说,听路上的人说,玉岩被推下悬崖了。
小桃红听了,一阵颤抖昏了过去。王金锁和二赖子连忙上前抢救,小桃红醒了过来。鲍一刀轻轻唤着她,桃红,桃红。
小桃红喃喃地说,玉岩哥不会死的,他的武功很好,比四哥还高,他去了杭州了,他会在杭州等我。徽杭古道那么难走,他怎么会丢了自己的长衫,丢了自己的包袱呢?说着小桃红就缓缓地向后门走,大家木然地看见她。小桃红回头望了大家一眼说,我是来与你们说一声,我要回家了。
鲍一刀不知说什么好,桃红……
小桃红拿起玉岩的长衫说,我得回去了,还要为玉岩哥洗衣服呢,要不明天玉岩哥上工又没有衣服穿了。说完慢慢挪出门。朱太太在门外一下抱住小桃红说,姨不让你走。
小桃红泪流满面。
早晨的阳光洒在鸿基运楼的后院,伙计们站在后院中听鲍一刀早训。鲍一刀手上捧着紫砂壶,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说,这几天我们鸿运楼发生了很多事情,生活就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都还要继续下去。玉岩师傅落难,我这心里空落落的。这几天,虽然说对我们鸿运楼有点影响,耽误了做生意,朱老板跑前跑后,护着玉岩和桃红,大仁大义啊!警察也都撤了,我们就要开门做生意了。大家要放松神经,和以前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我没有什么说的了,请朱老板说两句吧。
朱老板说,鲍师傅刚才说的有点过奖了,我维护玉岩是应该的,他是我们鸿运楼的厨师,我不维护谁维护?今天开门,就说明大家复工了,我谢谢大家!以后,要我姓朱的怎么做,大家别客气,提出来,我尽力满足大家的要求。鸿运是我的,也是大家的,大家齐心合力,才有我们鸿运楼的兴旺,拜托大家了!
伙计们听了,脸上出现了笑容。这朱老板今天早上讲的话还象是个人话。
在后厨里,一个汤药壶在火上炖着,冒着热气。王金锁走进来将它端走,把药倒进一个瓷碗内,又放了一勺糖在里面,然后端进小桃红的房间,对小桃红说,桃红,大夫的话你也听见了,主要是静养,
小桃红说,我哪能呆得住呀!
王金锁说,呆不呆你也得呆,有什么事你说一声。
小桃红说,让金锁哥侍候,我受不起啊!
王金锁说,受不起也得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