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邪术怪谈

第34章 牛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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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牛蹄往事

但是阮不高兴了,因为我们给了他一大笔小费的缘故,所以表示感激,他嚷道:“要的要的!”

不由分说,支开我们,自己去鸡舍抓了两只最肥的母鸡,干净麻利地宰了,用铝锅烧火炖。

这时阮的父亲还在帮水牛清理,他下身披着一条胶质的斑驳破烂披挂,像是下厨的围裙,用来挡泥巴。

我当时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那头水牛的牛蹄子很奇怪,或者说颜色不是很对。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这么……这么漂亮的牛蹄子!

光滑完美,毫无瑕疵。

阮父用一扎蒯草凝成麻花,拟作刷子帮忙牛清理蹄子上的泥。泥淖很快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就像是一面镜子。

“咦?这牛蹄子好漂亮!”蔓亦萱无意说了一句,其实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头牛的蹄子上了。

这只水牛像是穿了两双光亮油滑的皮鞋,配上它体型颇为瘦弱,显得格格不入。

由于语言的交流障碍,我们只能对着阮父傻笑,然后竖着大拇指称赞他家的水牛牛蹄子很棒!

这个手势阮父是明白的,但是他发现我们指着他家水牛的牛蹄子很棒时,他就露出了无奈和沮丧的神色。

这是为何?

灵媒大师老拓过去蹲在水牛的旁边,企图看个究竟。

水牛很温顺,可以任生人抚摸。

我也凑了过去,等到老拓用一根小木轻轻敲打和刮在它的蹄子上时,我们很快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一头残疾牛!

为什么呢?因为这头牛的蹄子壳不是真的,而是一种人工的仿制品。我见过真正的牛蹄壳子,当然知道真牛蹄子和假的区别。

真牛蹄壳子有明显的皱纹和摩擦痕迹,就像是人的鞋子一样有损伤。而这头牛是钉上去的铁蹄子。

老拓若有所思:“这牛被人卸掉了蹄壳子了。”

烨磊好奇,掏着耳朵说:“干嘛卸掉牛蹄壳子?”

亦萱就说:“很明显这不是自己人卸掉的,肯定是他人弄的啦。”

老拓点点头:“刚才阮父在稻田里调教水牛,这头牛应该是刚买不久,阮家应该是被可恶的奸商给坑了,买来的时候应该是假蹄。”

老拓道:“越南的水稻,只有用水牛才能耕种。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当时越南还是人民公社状态,生产资本归公所有,有北越商人高价收购牛蹄壳子,南越就偷集体的水牛蹄子硬壳来卖。正是活水牛蹄子的硬壳!硬生卸掉牛蹄壳子后,水牛还能走路,不过牛蹄子露出的是嫩肉和嫩骨。

老拓继续道:“一段时间后,露出来的嫩肉也会长老,表面粘上泥土和污垢,那就很难看出来,但牛却是不能下地干活了。于是,奸商再拿这水牛去卖。他人买来水牛后,却种不了水稻,还得用草料来养活水牛。最后很多人只好自己把水牛都杀了。”

这种高价收购牛蹄壳子一直到现在还有,阮父估计是买到这种水牛之后,舍不得宰掉水牛,又去钉了铁壳子,但是铁壳子很不符合牛蹄原来的规格,水牛走路很是别扭,更不要说下地耕地了。

要知道,牛耕地使用到的力气可不是常人能比得上的,犁头陷在泥地里,你可以想象需要多少个人共同拉扯这把犁才能拉动。而牛没有了原来的蹄壳子,那就是用软骨在扎地,即便钉了个假的,也可能因为用力扯得钉子扭曲壳子脱离,甚至废掉蹄子。

我看着那只可怜的水牛,很是感慨。

好在它遇到了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农,就是阮的父亲,阮父看起来呵护他的水牛,又用自己喝的水把两个牛角洗的干干净净的。

翻译阮的稻田能看到自己的老家,我们已经看到屋子炊烟袅袅了。

阮父示意着我们去家里,不要站在田埂上,因为稻田都是泥,而我们的两姑娘同事已经粘了一鞋底的泥。

我们谢过阮父的好意,相互搀扶着朝阮的老家走去。

老远,我们闻到翻译阮的家里一股‘屎’的味道!

“哇,好臭!”老拓捏着鼻子。大家也都在皱着眉头。

真的是一股屎的味道!

烨磊嘀咕:有没有搞错?翻译阮在家里炖屎给我们吃?!

这特么什么惊悚的礼节?

好不容易从田埂上来了,众人在院子里寻找尖锐的石头或者木桩什么的蹭泥。

我捏着鼻子进了屋子,循着臭味,撇开厨房的挂帘,看到翻译阮撅着嘴巴在搅动锅勺,大锅里咕噜噜的,汤汁很浓,能看得出是在炖鱼。

我问阮:“你这是在鱼汤里放了什么?”

阮面不改色,他好像对这种刺鼻的味道司空见惯,还使劲抽了一下鼻子:“啊槑,这是放了臭鱼粉,很香的嘛!”

臭鱼粉?!

这家伙还说好香?

或许臭豆腐我能吃得惯,这臭鱼粉绝对是臭中之臭!你要是冷不丁深吸一鼻子气,能熏得你浑身发抖。你身体的所有器官都在排斥和抵抗这种臭味。

闻着这股臭鱼粉的味道,我突然想起以前我做过一档美食节目的外线员,说是美食,可是都是让明星挑战最难吃的食物,其中我记得就有一道菜尤其的臭,那是从瑞典进口的鲱鱼罐头,用食盐腌制,奇臭!

那一期来的嘉宾几乎都吐了。

你能想象打开鱼罐头后,那些腐败的鲱鱼也就两指头大小,银白色,被浸泡在一罐满满的稀释灰白汁水里的景象么……

当时就单单打开罐头的时候,演播厅臭得观众都受不了,罐头里有些鱼儿身子都腐烂了。它的制作方式尤其离谱,五六月份捉鲱鱼,用浓盐水浸泡腌制,然后在在八月份的时候放在太阳下发酵,其实几乎就是自然腐烂。

你可以体会那些制作的员工们在腌制的时候有多恶心。

闻到阮折腾出来的这股味道,我突然想起韩国的鳐鱼,这种鳐鱼发酵后能散发出那种强烈刺鼻的氨气味道,制作都是带过滤口罩才行。

氨气的味道有些人可能不太懂,你想象一下一个满满的尿池子,然后暴晒三天后的味道吧。

这两种完爆日本的纳豆,媲美屎泡的臭豆腐。

想起这些,我已经没有了在阮家里吃饭的胃口。